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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赚钱不寒酸（第2页）

“对Lullaby-X系统的集体共鸣。”少年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全国监听站的实时热力图。令人震惊的是，在墨西哥境内至少有四十七个地点同时检测到相同的脉冲信号??包括塔巴斯科的土著村落、索诺拉监狱、瓦哈卡山区的小学礼堂，甚至首都地铁废弃隧道的入口处。

每一处，都是FM0。0曾留下足迹的地方。

更诡异的是，这些地点连成一线，恰好构成一个巨大的逆五角星图案，中心点正是我们所在的工作室。

“她在引导我们看见什么。”我说。

“或者，他在回应。”少年低声补充。

我们决定顺着信号源追踪。携带便携式接收器和屏蔽箱，驱车驶向城北一片荒废的工业区??那里曾是冷战时期军方短波通讯基地，如今只剩下锈迹斑斑的天线阵列耸立在夜色中。

越靠近中心，静电感越强。头发根根竖起，皮肤泛起鸡皮疙瘩。到达预定坐标后，我发现一座半塌陷的混凝土掩体，门楣上依稀可见褪色的标识：

>**ProjectEcho-ReceivingNode#3**

正是那份绝密文件中提到的情感操控节点之一。

掩体内潮湿阴暗，墙壁上挂满了老式滤波器和真空管设备，多数早已报废。但在最深处的一张操作台上，一台老旧示波器竟仍在运转，绿色光点在屏幕上划出规律的波浪线??正是我们追踪的心跳频率。

我走近时，忽然注意到示波器旁边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钢笔写着：

>“致未来的听众：如果你找到了这里，请不要关闭电源。它还在等一个人回来。”

翻开第一页，是手写的日志条目：

>**2003年6月17日**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值班。高层下令拆除所有本地存储单元，将P-9核心迁移至地下数据中心。但他们不知道，我把一部分原始情感采样备份了下来??尤其是那些拒绝被系统“净化”的真实片段：母亲临终前的哭泣、孩子失去双亲后的沉默、还有……我自己录下的一段话，留给儿子的告别。

>我知道你们会说这是违规操作。可如果科技不能容纳悲伤，那它就不配称作文明。

>若有一天，有人循着心跳找到这里，请替我按下播放键。

>??林志远

我的手剧烈颤抖。

这是我父亲的笔迹。

他没有死于突发心脏病，而是主动留在这里，完成了最后的数据封存。而所谓的“最后一次通话”，或许根本不是警告，而是一次精心设计的误导??为了保护这个秘密，也为了让我在未来某一天，亲自走完这段旅程。

我环顾四周，在墙角发现一台尘封的开盘式录音机。插上电源，指示灯竟微微亮起。将笔记本中提及的磁带插入槽口，按下播放。

起初是沙沙的底噪，接着，父亲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

>“小川，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你已经走得很远了。比我想象的还要远。

>我曾经相信P-9能拯救人类免于遗忘。可后来我才明白，真正的记忆，从来不是用来保存的，而是用来释放的。

>我们害怕忘记亲人，于是造出幻象让他们永远活着。但我们忘了，正是‘失去’本身，才让爱有了重量。

>所以我毁掉了大部分实验数据，只留下几个关键节点，埋进城市的血脉里??广播塔、地铁线、老收音机……它们像种子，等待合适的频率唤醒。

>而你现在做的事，比我当年勇敢得多。你不只是传递声音，你在重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记住，真正的永生不在云端，而在别人为你流泪的那一刻。

>去吧，继续唱下去。哪怕风雨再大，也别停下。”

录音结束，室内陷入寂静。

我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机身，泪水无声滑落。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是被体制吞噬的牺牲品，是个屈服于权力的技术官僚。可原来，他是这场觉醒最早的火种。

“他早就预见了一切。”少年轻声说，“包括MARTA的诞生，包括FM0。0的崛起，甚至包括你现在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