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面对诸多官员期待的眼神,笑呵呵地拿起桌案上的册封文书。
“太子。”
宣德帝叫道。
“儿臣在。”
李宏连忙上前一步。
“朕今日正式将监国的权力给你,以后除了国公的上奏其余奏折你皆可批阅。
其余时间你可在朕身边学习如何处理朝政。”
宣德帝道。
李宏瞳孔一缩,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砸中自己。
没有赏赐,没有夸赞,只有监国的权利,只有和父皇学习朝政的权利。
但这才是对李宏最大的赏赐。
李铭深吸口气,目光深邃地盯。。。。。。
秋意渐浓,江南小院的桃树已褪去春日粉霞,枝头挂满沉甸甸的果实,红得透亮,像一颗颗凝固的心跳。晨雾未散,露珠顺着叶脉滑落,滴在石桌上那八本书上,书页微微颤动,仿佛被无形之手翻动。其中一本《未完成的第八本书》封皮泛金,在薄光中流转着微弱的虹彩,宛如活物呼吸。
阿音每日清晨都会来此。
她不再背竹篓,也不穿草鞋,但依旧素衣布裙,发间只簪一根桃木细钗。她在石桌前静坐,双手轻覆陶罐,闭目不语。自从联合国会议那夜起,她的名字便成了某种象征??不是神谕,也不是领袖,而是“听见”的化身。人们不再追问她从何而来、要去何处,只知当心中有声却无法出口时,只要默念那个名字,便会觉得有人正在倾听。
而她确实在听。
不只是人间言语,更是那些藏于沉默深处的情绪暗流:母亲抱着夭折婴儿无声抽搐的肩胛,战俘营里老兵攥紧铁栏却始终不开口的指节,科学家焚毁研究成果前那一瞬的泪光……这些从未说出口的痛楚,如细沙沉入海底,却被她一一感知。
这日拂晓,风忽然停了。
庭院中落叶悬于半空,连飘落的姿态都凝滞不动。八本书同时震颤,书页疯狂翻动,最终齐齐定格在同一页面??《第八书》新浮现的文字赫然显现:
>“共鸣非万能,亦非永恒。”
>“当共感成为习惯,遗忘将成为新的深渊。”
>“警惕温柔的压迫:以理解之名剥夺沉默的权利。”
>“真正的自由,是允许他人不必被听见。”
阿音猛然睁眼,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惊悸。这不是预示,是警告??来自书中那些灵魂的集体低语。沈知白的思想仍在流动,林砚的理性未曾停歇,音娘的温柔开始质疑自身意义,甚至连老狗那粗粝忠诚也化作一声叹息:“我们救了世界,可别让它忘了如何孤独。”
她起身走向桃树根部,蹲下身,指尖轻触泥土。那枚透明铃铛早已回归地底,但它不再是被动震动的信标,而是成了全球共感网络的“心跳节拍器”,每二十四小时规律跳动一次,维持情绪频率的同步。可此刻,它竟迟缓了半拍。
“有人想切断连接。”她低声说。
话音未落,远方传来第一道裂响。
昆仑塔顶,水晶铃骤然碎裂,碎片悬浮空中,折射出七种不同色泽的光。紧接着,撒哈拉沙漠中的静语塔基座浮现裂痕,北欧冰湖下的塔影开始扭曲变形,南极探测站记录到异常热流正从地心涌向塔基。七座塔,同时遭受冲击。
攻击并非来自物理手段,而是思想层面的反噬。
一封匿名信件悄然出现在各国情报机构手中,署名“清醒者联盟”。信中写道:“你们以为共感带来和平?不,它只是用情感绑架取代暴力镇压。现在每个人都在‘被理解’,可谁还敢真正愤怒?谁还能选择彻底封闭自己?当全世界都要求你敞开心扉,那最后的隐私便是死亡。”
附录中列出数百案例:一名男子因拒绝接受“共鸣诊疗”被社会孤立;一位艺术家因作品充满冷漠与疏离被判“情感危害公共秩序”;更有父母控诉学校通过“倾听课”监控孩子内心活动,侵犯家庭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