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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 老当益壮104 0（第2页）

宋佳红着眼眶：“可你若暴露，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那就让我死在真相揭晓之前。”沈茶微笑，那笑容凄美如雪中梅花，“只要你们记住我说的话，只要你们继续查下去，我就没有真正死去。”

楚天遥起身，向她深深一揖。

“此战之后，无论生死，史书必载：嘉平关外，有一女子，以身为烛，照亮山河。”

***

三日后，一支小队在白狼沟附近发现一名昏倒在雪地中的女子。她衣衫破碎，面色苍白，手中紧握一块绣着梅花的帕子。巡逻的契丹斥候将其带回主营。

耶律兀烈亲自审问。

火光之下，他盯着沈茶的脸，忽然冷笑：“柳如月的女儿？那个被她偷换出来的小丫头？倒真是造化弄人，你居然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

沈茶虚弱地抬头，声音微弱：“我不是来对抗你的……我是来找答案的。我一直以为我是大梁人，可现在……我的母亲是你们的人，我的身份可能是假的，我的一生都在谎言里。告诉我，如果我不是沈家女，那我到底是谁？”

耶律兀烈凝视良久，忽而大笑：“好！好一个求真之人！你以为那些所谓的滴血验亲就能分辨真假？告诉你，我们的‘换神术’早已超越血脉限制！真正的‘鸠’，不在血中，而在心中！只要你承认归属，愿意承接‘春雪’意志，那你就是正统！”

他挥手示意，亲卫捧上一件绿色道袍。

“穿上它，你便是新一代‘雪鸠’之主。你母亲背叛了我们，但你可以弥补她的罪。”

沈茶低头看着那件衣袍，指尖轻触袖口绣纹??一朵盛开的梅花，中央藏着半只鸠眼。

她缓缓伸手，似要接过。

就在指尖触及道袍瞬间，她猛然抬头，直视耶律兀烈：“你说我母亲背叛了你们……可你们可曾想过，她为何要换婴？”

耶律兀烈眯起眼睛：“因为她软弱，因为她动了私情。”

“不。”沈茶声音陡然转冷，“因为她看清了你们的本质??一群打着复兴旗号的疯子！你们不是要复国，你们是要毁灭！你们用婴儿的血铺路，用忠良的命点灯，用千万人的痛苦成就你们扭曲的正统梦！她不是背叛，她是觉醒！”

她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前一道陈年疤痕??那是幼时被人剖开胸膛又缝合的痕迹。

“你们在我身上做过实验，对吗？八岁那年，我在宫中昏迷三天，醒来后乳母暴毙。我一直以为是意外……直到我在黑水峡看到那些尸体，我才明白??我也曾是你们的‘容器’之一！只是我活了下来，而且没被完全控制！”

帐内一片骚动。耶律兀烈脸色阴沉如铁：“杀了她。”

话音未落，沈茶忽然从口中吐出一枚细小铜管，用力砸向地面。一声轻响，烟雾弥漫。

与此同时，远处天际骤然亮起三道红色焰火??嘉平关方向！

楚天遥动手了。

***

原来，早在沈茶出发前，楚天遥便制定了双重计划。表面是“纵敌深入”，实则是“诱敌分裂”。他故意示弱，诱使敌军主力南下，却暗中派遣精锐影卫绕行北线，突袭辽东王庭空虚的老巢，并释放被囚禁的真正皇室后裔??那位被柳如月救下的婴儿，如今已是十八岁的青年，名为**梁承稷**。

此人现身当日，楚天遥当众举行祭天仪式，宣读先帝遗诏副本，证实其为永宁王遗孤，合法皇位继承人之一。消息传开，北疆部族震动，不少原本依附契丹的部落纷纷倒戈。

而此刻，嘉平关城门轰然洞开。

并非投降，而是出击。

两万守军分成十队，手持特制火油罐与爆雷弹，冲入敌营纵深。他们不为杀敌，只为点燃预先埋设在地下的七十二处“阳燧阵”??这些阵法以纯阳铜柱为基，配合朱砂、雄黄、雷击木灰布置，专克“血引阵”的阴煞之气。

当地底火脉被逐一引爆，整片战场忽然剧烈震颤。无数枯骨自地下翻出，皆插银管，口含银杏叶，颅骨破裂如花开。诡异的是，这些骸骨一旦接触阳燧之火，竟发出凄厉尖啸，仿佛仍有魂魄被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