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参与眠的事儿,同时还跟狸猫计划那边勾勾搭搭?”看到萧凤歧点头,沈茶冷笑了一声,说道,“胃口还真不小。”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胃口不小,我们都抓不到狸猫计划确凿的把柄。”楚寒笑了笑,“辽金的。。。
风雪如刀,割裂长空。辽东王庭的黑色骑兵踏破冰原,马蹄下冻土崩裂,仿佛大地也在哀鸣。那面“归鸠之师”的大旗在狂风暴雪中猎猎作响,如同远古冤魂的哭嚎。领头者身披玄铁重甲,面容藏于青铜面具之后,唯有一双眼睛透出幽绿寒光,宛如夜林中的孤狼。
他名为耶律兀烈,契丹“黑帐”最后的继承人,也是“雪鸠”组织真正的幕后掌控者。二十年前,他曾以质子身份潜伏大梁皇宫,化名李崇文,官至翰林院侍读学士,几乎接近皇位继承之秘。然就在他即将发动“春雪计划”最后一环时,被一名神秘女官识破身份??那人,正是柳如月。
那一夜,宫墙血染梅花,柳如月抱着襁褓跃入太液池,生死不明。而耶律兀烈虽侥幸逃回北境,却断了一臂,心志更被仇恨焚尽。自那以后,他不再追求权谋渗透,而是立誓要让整个大梁王朝在血脉混乱中自我瓦解,直至彻底易主。
此刻,他策马于千军之前,望着南方地平线上隐约可见的嘉平关轮廓,低语道:“柳如月,你换走了一个孩子,却种下了一场灭族之灾。今日,我要让你的女儿亲眼看着,她所守护的一切如何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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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关内,楚天遥已下令拆除城门机关,撤去瓮城拒马,甚至连城墙上的强弩也尽数卸下封存。将士哗然,副将跪地泣谏:“大人!此举无异于开门揖盗!两万守军如何抵挡十万铁骑?陛下若知此事,必降雷霆之怒!”
楚天遥端坐帅案,手中把玩一枚铜制符牌??那是当年柳如月留下的“雪鸠令”,正面刻鸠鸟展翅,背面铭文:“信非血定,惟心可辨。”
他抬眼,声音平静得令人胆寒:“我从未打算守住这座城。我要的是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瞬。”
话音未落,帐外影卫急报:“沈大人密信到!”
信使呈上一封火漆封缄的绢书。楚天遥启封阅毕,唇角微扬,将信纸投入烛火之中。火焰腾起刹那,映照着他眼中决绝之意。
“‘同赴深渊’……好一个沈茶。”他轻声道,“既然你愿陪我跳下这万丈悬崖,那我便成全你??这一局,不只是断巢,更是焚巢。”
当夜,嘉平关所有将领齐聚中军大帐。楚天遥命人取出一只黑檀木匣,开启后,里面竟是一册泛黄的手稿与七枚银针。
“此为《换神残卷》第三篇,记载‘分魂引脉术’的反制之法。”他缓缓说道,“敌人用死婴布‘血引阵’,扰乱龙气;我们则可用活人施‘正魄祭’,点燃真魂之火,照彻伪形。”
众将面面相觑。一名老参将颤声问:“敢问大人,何人为祭?”
楚天遥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抚过那七枚银针,每根针尖都刻着一个名字:陈允昭、赵元礼、周怀安、孙景和、李承恩、王德海、**沈茶**。
帐中骤然死寂。
“七人之中,六位是列入《血脉图谱》的高危疑点。”楚天遥目光扫过众人,“而最后一个……是唯一可能同时具备‘真血’与‘鸠识’的人。唯有她,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深入敌营,完成最终确认。”
“您是要让沈姑娘做饵?”副将怒吼,“她可是清源司主官,朝廷命臣!”
“她是柳如月的女儿。”楚天遥冷冷道,“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已注定。她不是棋子,而是钥匙??打开‘雪鸠’核心的最后一把钥匙。”
就在此时,帐帘掀动,一道青衣身影悄然步入。
沈茶来了。
她一身素袍,发髻未簪,脸上不见悲喜,唯有双眸如寒潭深水。她径直走到案前,拿起那枚刻有自己名字的银针,轻轻一折,针断无声。
“我不需要你们选我。”她说,“我自己来。”
她抬眼看向楚天遥:“我已经下令,全国‘血契行动’进入终章阶段。凡未完成验亲者,一律软禁府中,待战后处置。同时,我放出消息??说我因压力过大,精神失常,私自离京,欲往北方寻母遗踪。”
楚天遥点头:“他们会相信。毕竟,一个发现母亲是叛谍的女儿,崩溃逃亡,并不奇怪。”
“所以,我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沈茶淡淡道,“作为迷途的‘鸠雏’,请求回归。”
帐中诸人无不色变。萧凤歧猛然上前一步:“不行!这是送死!一旦他们识破……”
“那就让他们识破。”沈茶打断他,语气坚定如铁,“我要让他们以为,我是来投诚的。我要听到他们的秘密,看到他们的名单,触摸到那个控制一切的中枢??然后,把它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