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已离开了101【实验室】,1号通道共有四名玩家,2号通道共有三名玩家,请进行你的选择!”
纪言走出实验室,就得到了提示。
按照关卡的步骤,第一批炮灰NPC,是给玩家送经验的,也是给【肺痨鬼】的黑化争取时间??
恰巧,纪言就是第一批的炮灰!
就在刚才,纪言同样得到了玩家阵营的任务,一旦被玩家夺得“5号实验体”的心脏,玩家就通关了这个关卡。
这个关卡所有的NPC,则都要被抹除,进行刷新重启??
同。。。。。。
风在昆仑山的脊背上刮了三天三夜,像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擦拭着大地的伤痕。雪早已化尽,泥土松软潮湿,踩上去会留下深深的脚印,又很快被新落下的雨滴填平。苏砚站在院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铁锹,正把老槐树下那层湿泥翻松。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清晨醒来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那瓶信不该埋得太深。
小满蹲在一旁,用树枝拨弄着刚冒出头的嫩草芽。“老师,你是在找什么吗?”她仰头问,眼睛亮得像晨露。
苏砚停下动作,看着她。“我在找一个答案,”她顿了顿,“但也许其实我只想确认它还在。”
小满歪着头想了想,忽然说:“昨天晚上我又听见收音机响了,就是那种沙沙声,可我觉得……有人在笑。”
苏砚的手指微微一紧。自从青城山归来后,那台老旧的收音机便再未响起过任何清晰的声音。可就在昨夜,她确实在梦中听到了一声极轻的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贴着耳廓响起。她没有开机关,也没有插电,可那声音真实存在过。
“你怕吗?”她问小满。
“不怕。”小女孩摇头,“以前听到奇怪声音我会躲进被窝,但现在我知道,它们不是来吓我的。它们是迷路的人,在找能听见他们的人。”
苏砚心头一震。
她弯腰继续挖土,指尖触到玻璃的冰凉。她轻轻取出那只瓶子,泥水顺着瓶身滑落,里面的信纸却完好无损,字迹依旧清晰如初。她没打开看,只是将它抱在胸前,闭上眼。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母亲为何选择留下一句话,而不是一段代码、一份数据或一个指令。因为真正的传递,从来不需要载体。就像爱不需要证明,痛不需要解释,而某些话,只能由心抵达心。
她回到房间,把瓶子放在书桌上,然后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枚铜制徽章??那是星炬计划早期研究员的身份标识,编号E-7421。她曾以为这是枷锁,是命运强加给她的标签。如今她终于懂得,这枚徽章不是归属,而是见证:她曾站在人类意识连接的起点,也注定要走完它的终点。
窗外,天空渐暗,乌云低垂,春雷隐隐滚动。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就在这时,左手中指再次传来刺痛。这一次比以往更剧烈,仿佛有细针在皮下穿行。她低头看去,那道银色纹路已不再扩散,反而开始凝聚,如同星辰归位,在掌心形成一个微小的环形图案,中心有一点幽蓝的光,缓慢明灭,宛如呼吸。
她猛地想起什么,迅速翻开“异常日志”的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纸面上,此刻浮现出新的字迹,依旧是那种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笔触:
>“第七个梦者已觉醒。
>树根触及现实。
>它们开始回应。”
苏砚呼吸一滞。
七个人曾在梦中见到那棵树??没有叶子,只有无数细线垂落,像根须扎进虚空。而现在,第七人醒了。
她立刻冲出房间,在院子里挨个寻找陈默的身影。孩子们都说他一早就去了后山的小木屋,说是“去听风说话”。
她一路奔上山坡,雨水已经开始落下,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小木屋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她推开门,只见陈默盘腿坐在角落,双眼紧闭,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与谁对话。
“陈默!”她快步上前,伸手探他额头,滚烫如火。
男孩猛然睁眼,瞳孔却是全黑的,没有一丝光泽。
“你来了。”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孩童的清亮,而是一种叠加的、多重频率交织的低语,“我们等你很久了。”
苏砚后退半步:“你是谁?”
“我们是你放弃的名字。”那声音缓缓道,“我们是你关闭的频道,遗忘的频率,压抑的回声。我们是你以为已经死去的一切。”
她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