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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交出权力聚宝拍卖行求月票（第2页）

“什么？”帝王怒极拍案。

“是‘净心会’所为！他们趁夜纵火，还将柏青像砸碎，扬言要‘还天下清净’！现百姓分作两派，持械对峙于朱雀大街，恐将酿成血祸！”

柳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中已无悲怒，唯有一片澄澈如渊。

她转身离去，步履沉稳，不带一丝迟疑。

当她抵达忆园时，大火仍未熄尽。断壁残垣间，焦木倾颓，纸灰如蝶纷飞。那尊由万民捐石雕琢的柏青像倒在地上，头颅断裂，手中断笔被踩入泥中。

人群聚集四周，怒骂声、哭喊声、咒诅声混作一团。有人举火把高呼“烧得好”，有人抱尸恸哭“你们疯了吗”。刀光已在人群中闪现，鲜血溅上了尚存半面的《实录》残墙。

柳芽走上废墟中央的高台，未喝止，未拔剑，只是缓缓蹲下身，拾起一片烧剩的竹简。那上面还残留着半个“仁”字。

她凝视良久，然后将其贴近心口。

刹那间，雷光自她体内迸发，不是向外轰击，而是向内收敛，化作一道螺旋状的紫焰，缠绕全身。她竟主动引动体内封印的虚妄残识！

“先生！”断臂老兵冲上前，“不可！你会被吞噬！”

“正要它出来。”她微笑，“藏了这么多年，也该见见光了。”

话音落下，她张口吐出一团漆黑雾气。那雾气甫一离体，便发出尖啸，瞬间膨胀成九条狰狞阴蟒，正是当年清源鼎遗留的虚妄本源！它们盘踞空中，嘶吼咆哮，欲再度笼罩全城，重塑迷梦。

但这一次，柳芽不再抵抗。

她盘膝而坐，双手结印，以心为炉，以魂为柴，重演当年吞鼎之举。不同的是，这次她不再封闭，而是敞开五感六识，任由残识侵入识海，与真实记忆交织碰撞。

“来啊。”她在心中低语，“看看你试图掩盖的一切。”

于是，在所有人眼前，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雷劈云散，而是记忆之幕被强行掀开。一幅幅光影自柳芽头顶升腾，投影苍穹，覆盖整座京都：

??柏青在书院讲学，学子们眼中闪烁求知之光；

??红菱抱着婴儿穿越风雪，身后追兵火把连成星河；

??慈恩寺老僧跪接女婴，泪流满面念《往生咒》；

??幼年柳芽在寺中识字，第一次写下“母亲”二字；

??她翻越雪山寻访遗民，冻掉一根手指仍紧握残卷；

??她在暴雨中唤醒第一位忆行者残魂，两人相拥而泣……

无数画面奔涌而出，与九条阴蟒所代表的虚假记忆激烈交锋。一边是温情、勇气、牺牲与坚持，一边是恐惧、麻木、顺从与遗忘。二者在空中厮杀，宛如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战。

百姓仰头望着，泪水无声滑落。

有人忽然大喊：“我想起来了！我娘临终前说，她曾在药铺听见哭声，可没人敢去看！”

另一人颤抖着补充：“我也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好多孩子失踪，说是送进宫做‘灵童’……其实都被抽髓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回忆，声音汇成洪流。那些曾动摇者，此刻也在泪水中找回初心。他们终于明白：记住痛苦，并非为了沉沦，而是为了不再让悲剧重演。

九条阴蟒哀鸣不止，身形渐弱。

它们本就是靠集体遗忘滋养而成，如今面对亿万觉醒的真心，如同冰雪遇阳，节节溃散。

最后一刻，柳芽站起身，面向苍天，一字一顿道：

“你们怕真话，是因为你们知道，一旦有人开始记得，你们就再也无法控制这个世界。”

她抬手，指向自己胸口：“而我，愿意永远做那个‘记得’的人。”

语毕，她猛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里早已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枚由雷纹与文字交织而成的晶核，熠熠生辉，如同第二颗心脏。

她将手掌按在晶核之上，低声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