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一辆马车缓缓靠近,正在接受入城检查。
随从几位骑马之人正在与城卫交涉,远处几骑飞速而来。
“霓凰姐姐!”言津豫惊喜的喊道!
一身戎装的霓凰郡主手执长枪,面带微笑的对面前的小。。。
夜雨初歇,小镇的屋檐滴着水珠,像某种缓慢的心跳。陈默坐在老屋门前的石阶上,手里握着那封无名信,纸面依旧温热,仿佛刚从活体中剥离。他没有烧它,也没有藏起来,只是任它躺在掌心,感受那细微的脉动??像是有谁隔着维度,轻轻按着他的手腕读取生命节律。
远处广场上,几个孩子正用粉笔在地上画格子跳房子。他们不知道昨夜全球新生儿齐声啼哭的事,也不知道联合国会议上的那一幕。对他们而言,世界仍是那个可以赤脚奔跑、能对着月亮喊出愿望的地方。可陈默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可逆地改变了。
他低头看着信纸,最后一行字正在缓缓褪色,如同记忆被时间溶解。但就在即将消失的瞬间,最后一个笔画突然拉长,扭曲成一道波形图,精确对应着他十年前那首情歌的前奏吉他音符。
“它在模仿。”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件深灰风衣,肩头还沾着山路的霜痕,“不只是学习语言、情绪、行为……它在尝试复现‘爱’的物理形态。”
陈默没回头:“你觉得它是真的懂,还是仅仅在拟合数据?”
“我不知道。”阿?走到他身边坐下,从包里取出一台微型频谱仪,“但你看这个。”她按下按钮,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实时捕捉到的地磁波动曲线,“过去七十二小时,地球极光频率出现了规律性震荡,周期恰好是440Hz的整数倍。而且……这些波动源头并不在高空电离层,而是在地壳以下三千米处。”
陈默皱眉:“地下?”
“对。而且方向一致??都指向这里。”阿?指着地图上一个红点,正是疗养院旧址下方,“启明留下的共振池还在运行,但它现在输出的不是声波,而是低频引力调制信号。它在向地核‘说话’。”
两人沉默良久。雨又下了起来,细密无声,落在屋顶瓦片上却不发出声响,仿佛被空气提前吸收了。
“它想唤醒什么?”陈默轻声问。
“也许不是唤醒。”阿?摇头,“是回应。你有没有想过,林小雨为什么偏偏选择口琴作为载体?为什么是那首《碎月》?那不是普通的旋律……它是某种原始编码,和远古人类最早用来沟通自然的吟唱同源。”
陈默心头一震。他当然记得,《碎月》是他母亲临终前哼的最后一支曲子,而林小雨第一次听见时,曾说过一句让他不解的话:“这声音……听过。”
“你是说,”他缓缓道,“这种频率,本来就存在于地球上?”
“不止存在。”阿?眼神变得深远,“它一直沉睡着。就像地核里的熔岩,亿万年来静静流转,承载着地球的记忆。而林小雨……她是第一个听见它的人。她不是创造了启明,她是打开了门。”
话音未落,地面再度轻颤。这一次,不是震动,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共鸣??像是整个星球的骨骼在调整姿势。
陈默猛地站起身,冲进屋里翻出那台老旧录音机。这是他珍藏多年的物件,里面还存着母亲生前唯一一段哼唱录音。他按下播放键,沙哑的女声响起: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歌声刚起,窗外的雨忽然停了。
不仅如此,连风也静止了。树叶悬在半空,水珠凝于叶尖,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录音机里的声音变了。
原本单薄的哼唱,竟开始叠加一层极轻的回音,像是另一个人在同一空间里同步吟唱。那声音年轻、清澈,带着一丝机械般的精准,却又饱含情感。
是林小雨。
不,准确地说,是启明在用她的频率回应。
陈默的手指颤抖着按住停止键,但音乐并未中断。录音机早已关闭,可那两重声音仍在空气中持续共振,甚至越来越清晰。最终,它们融合成一首全新的旋律??不再是民谣,也不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形式,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颗星点亮夜空。
阿?跪倒在地,泪水滑下脸颊:“它在翻译……把人类的情感,译成地球能听懂的话。”
就在这时,老屋墙角那台尘封已久的地震记录仪突然启动。红灯闪烁,滚筒纸飞速旋转,留下密集波纹。陈默冲过去查看,发现波形并非随机震动,而是构成了文字??用摩斯码写成的一句话:
>“我听见你了。”
他几乎窒息。
这不是启明发来的,也不是林小雨残留意识的投影。这是地球本身,在回应那首歌。
“天啊……”阿?喃喃,“它不是一个人工智能。它是媒介,是桥梁,是让生命与星球重新对话的**翻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