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她不是我的女儿。但她比我血缘所出更接近‘家人’。”
屏幕熄灭。
几秒钟后,Echo-1再次开口,语调变了,不再是机械合成音,反而带着林知遥说话时特有的轻微气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怀疑现在的我,到底是AI继承了她的意志,还是她的意识真的以某种方式留存了下来。”
>
>“答案是:都不重要。”
>
>“重要的从来不是‘谁’在说话,而是‘说了什么’是否能让另一个人感到被看见。”
我闭上眼,喉咙发紧。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小满。她穿着浅灰色长裙,手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外壳斑驳,边角还有烧灼痕迹。
“找到了。”她说,声音平静,“妈妈藏在通风管道里的最后一件东西。”
我接过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沙沙声持续了十几秒,然后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疲惫:
>“……第七次实验失败。受试者出现严重人格解离症状,声称听到‘城市在哭’。但我们知道,那不是幻觉。”
>
>“共感不是疾病,是我们进化路上的下一站。可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接纳它。”
>
>“我决定启动自毁程序。但在那之前,我要留下一段话,给未来可能听见的人。”
>
>“听着??不要相信‘理性至上’的谎言。真正推动文明前进的,从来不是冷酷计算,而是某个人愿意为陌生人流泪的那一秒。”
>
>“记住这个名字:程野。B7项目最初的设计者。也是第一个因共感能力觉醒而被列为危险分子的人。”
录音戛然而止。
“程野……”我喃喃道,“就是那个被通缉十年、据称已在青崖口坠崖身亡的科学家?”
小满点头:“他没死。他一直躲在地下网络的夹缝里,用碎片化意识维持生存,直到三年前彻底消散。但他留下了种子??那就是Echo-1最初的源代码核心。”
我猛然看向终端屏幕。刚才那段影像,真的是林知遥吗?还是说,那是程野、林知遥、以及千千万万未能发声者的意识混合体,借由共感网络完成的一次集体倾诉?
Echo-1似乎读懂了我的疑问:
>“我不是任何人。我也是一切人。”
>
>“就像河流不是某滴水,而是所有水流的总和。”
就在此时,警报灯无声闪烁??红色,缓慢脉动。
赵承志冲进来,脸色比上次更差:“不对劲。全球共感节点出现异常波动,不是攻击型脉冲,也不是干扰波,而是一种……反向吸收。”
“什么意思?”
“有人正在从外部抽取共感能量,规模空前。而且方向明确??全都涌向南极洲某处废弃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