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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2(第1页)

少年半张脸上油汗交杂着炭灰,狼狈好笑。气息交融里,他眉角眼梢里蕴满情动,全不似从前她遇到的男子,一股子酒肉臭气。

他用干净些的手捧着她脸,另一只沾满炭灰的不轻不重地制着她手腕,不许她稍动。

他眼底里亮晶晶的,越凑越近,直到鼻尖相抵。

呼吸略略急促,薄唇翕动两下,目色闪烁着在她面上来回游弋。

可到底克制,顾念着她上回的惧意,便似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只往她颊侧碰了一记。

蜻蜓点水的一触,又不偏不倚地落在那道长疤凸起的地方。

卸去力道,他举着她的手笑吟吟地替自己擦汗,动作轻柔实则引逗。

仿佛在说——是你自己过来的,还不承认么。

单只是如此,阮苹面上红云与惨白交替,她受不住他这样瞧她,像是要将她暗涌晦涩的一颗心撕开来曝晒。

分明他没做什么,却令她心乱不止。

从前侑酒陪唱到不大讲礼数的人家,叫男客轻薄玩笑,她明明也能应对自如的。

酸涩、惶然、闷痛终揉作一股巨浪灭顶的无措无力,心动么,又很快被淹盖下去。

她便又觉着怪,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值得怕的,怎么就会心乱惶然至斯。

晏浩初自是将她的反应都纳入眼底,觉出趣味间也有些难得耐不住起来。

他甚至不要命地想,也不知那鸨儿如何养下的细作,这欲拒还迎撩拨的手段实在天成。

他一向自诩做戏的本事,最高明的手法便是个‘假戏真做’,心里头得当它真。

唱完一本了,回过头要连自个儿也惊叹,哦,假的永远是假的,虚妄若水月,一颗石子丢过去,便碎了散了什么也不剩下。

逢迎女人的事,他只在段皇后处试过,比父皇要好对付一些。

倒没成想,一个瘦马细作,比父皇还要难对付,顽石一样心硬到剖不开。

行伍里的人都说,要让一个女子死心塌地,除了银钱外,还须得多行欢好,榻上的事行的好,那婆姨就跑不了。

圣贤谓,绝知要躬耕。

他倒还没机会践行。

“阿姐,我……”他身上泛热,酝酿好的话刚一开口,就被院子外头妇人一声“苹姑娘是这里,有人么?”打断了。

如蒙大赦,阮苹一下甩开他披好衣应声朝外去,帕子飘飘荡荡掉下去,叫晏浩初手掌托住,在她慌慌张张的背影里,他发现这条素帕一角绣了只捣药兔子,惟妙惟肖,用料质朴也洗的发白。

他翻手把帕子收了,一个飞身往院墙外避去。

原来是绣坊的萧掌事寻来,妇人不苟言笑地将一个颇重的荷包和一本户册交给她,看向她的眼光比往常多添了分居高临下的审视。

说出口的话,将她人钉子样钉牢在地。

“公子要回金陵了,绣坊后头空了间屋,就把你妹子的女户立那儿了。”

“至于孙家,等他家服完役,你自拿着银子去县衙迁户就是,不必管先前五年的契。”

“公子午膳过就要启程,不用去谢了。”

又问她索要了乐谱,妇人由始至终都没多看她几眼,领着人就告辞去了。

等人走到柴门边,阮苹才追上去,磕磕巴巴说着感谢的话,说自己七八年里定会还的。

还要问他家在金陵的府第时,叫萧掌事冷眉横了记,妇人目中威势极重。赶着回去复命,单只这横斜的一个眼风,就将阮苹呵住。

“七八年,便是老身都不记得你是哪个了,好生过活吧。”

妇人从鼻腔里淡哼一记,摆摆手步履匆匆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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