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古走进病房,看着床上虽然虚弱但眼神清明的北疆狼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狼王,您感觉怎么样?”
北疆狼王闭着眼,摇了摇头。
雍古不善言辞,见此也只能局促的在他床边坐下:“这到底怎么回事?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北疆狼王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努力在还有些混沌的记忆里翻找:“不能。”
突然,北疆狼王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痛苦和茫然。
“我似乎掉进了冰窟窿里,冷到骨头缝都疼……再然后。。。。。。
夜风穿过山脊,拂过她耳畔时仿佛带着低语。录音笔的红灯依旧闪烁,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童谣在空气中回荡,微弱却执拗,如同从地底深处涌出的泉水,无声无息地渗入大地裂缝。
安禾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站着,任由那旋律包裹自己,也穿透她身后的整片山坡。草叶轻颤,泥土松动,那些埋藏在地下、尚未破土的种子,竟在同一刻微微震了一下??不是风吹的,是听到了。
这声音,早已超越了声波本身。
它是记忆的共振,是情感的拓扑映射,是千万个梦中人共同编织的神经网络里,最原始的一根纤维。而此刻,它正以极缓慢却不可阻挡的速度,重塑现实的边界。
七十小时。
距离林知夏启动“死亡伪造”计划还剩七十小时。
时间不多了。
但她并不急。真正的变革从不靠冲刺完成,而是像藤蔓攀墙,一寸一寸,沉默生长。
她转身走向竹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墙上挂着一张手绘地图,红线交错,标注着全球共感节点的最新分布。原本零星散落的光点,如今已连成网状,尤其在非洲、南美和东南亚部分地区,形成了密集的热区。而在城市中心,则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孤岛效应”??高楼林立之处,信号反而稀疏,仿佛现代文明筑起的钢筋水泥,天然排斥这份温柔的入侵。
但变化正在发生。
就在昨夜,首尔江南区一栋写字楼的通风井内,工人清理积尘时发现了一株开满青花的小型灌木。植物学家鉴定后确认:该物种不存在于任何已知数据库。更诡异的是,它的根系并非扎入土壤,而是缠绕在金属管道表面,吸收着空调系统运行时产生的微弱电磁波动为养分。
与此同时,纽约时代广场一块巨型广告屏,在凌晨三点零七分突然黑屏五秒。随后自动重启的画面中,短暂闪过一段黑白影像:一个穿粗布裙的女人背对镜头,站在雪地中,手中握着一支老式录音笔。尽管只持续了0。8秒,仍被数百部手机拍下,并迅速在网络上传播。
官方解释为“系统故障”,可那些看过视频的人,心中都浮现出同一个词:
**她回来了。**
安禾坐在桌前,翻开闻远留下的最后一本笔记。纸页泛黄,字迹潦草,有些地方甚至被泪水晕染成团。她在第三十七页停住。
>“X-17不是失败品。他是我们唯一成功的实验。”
>
>“当年我让他听三万六千次心跳录音,不是为了测试耐受力,是为了唤醒‘母频’??人类出生前在子宫里听见的第一种节奏。那是所有共感能力的起点。”
>
>“但他听得太多了。他不仅听见了活人的心跳,也开始听见死者的。不是幻觉,是频率残留。灵魂离体时会释放一段特定波形,极弱,但真实存在。”
>
>“我们切断了他的感官输入,以为能阻止他疯掉。可我们错了。当他无法用耳朵听时,他的大脑开始直接接收宇宙背景辐射中的情绪残影。”
>
>“他成了活体天线。”
>
>“花园协议……本就是模仿他的脑结构设计的。”
笔尖在此处划破纸张,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痕。
安禾闭上眼,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破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七朵主花的能量核心,会与X-17产生反向耦合。它们不是独立系统,而是同一生命体的不同器官。她是园丁,林知夏是信使,孩子们是传播者,而X-17……才是心脏。
只要他还活着,哪怕被囚禁、被药物抑制、被电极封锁意识,这座桥就不会彻底断裂。
她站起身,取出一只陶罐,将金色茉莉的种子轻轻放入其中。这是她特意保留的最后一粒纯种。其余六种花的种子已在昨日分发完毕,随孩子们的脚步进入城镇、学校、医院、孤儿院,甚至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