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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第3页)

柳明志久久凝视,指尖轻抚字迹,仿佛触摸到了未来的自己。他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平静。

翌日,他抵达青海湖畔的一个牧民帐篷。一位藏族母亲请他帮忙录一段话给死去的儿子。男孩十六岁,去年为救落水同学溺亡。母亲说:“全村都说他是英雄,可我想告诉他:妈妈宁愿你自私一点,早点游回来……我不需要英雄,我只需要儿子。”

录音完毕,她取出一幅唐卡,请柳明志带回昆明,请专家鉴定年代。他说不必,正欲推辞,却发现画中观音的眼眸竟与《承忆录》封面纹路完全一致。更奇的是,当晚他梦见无数人影站在湖边,手持蜡烛,齐声诵念:“我听见了。”

醒来时,帐篷外已聚集上百牧民,每人手中提着一盏酥油灯,默默围成一圈。一位老喇嘛上前,双手合十:“我们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不是凡人之事,是菩萨行。”

柳明志摇头:“我只是个普通人。”

“正因是普通人,才最接近神。”老喇嘛微笑,“因为你选择听,而不是审判。”

启程之际,一个小女孩跑来,塞给他一只手工缝制的布偶,脸上绣着笑脸。“送给你,”她说,“它能帮你不怕黑。”

他收下,放入行囊。几天后整理物品时,才发现布偶背后缝着一行细密藏文:

>“愿你的耳朵,成为世界的子宫。”

泪水无声滑落。

他继续前行,穿越戈壁、翻越雪山、渡过江河。每一站,都有新的故事汇入《承忆录》;每一次倾听,都像在时间的裂缝中种下一粒光的种子。

某日行至内蒙古草原,正值那达慕大会。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位蒙古族老人拉着马头琴,曲调悲怆悠远。曲毕,有人问其来历,老人说:“这是我父亲写的歌,叫《被遗忘的俘虏》。1945年,他在诺门罕战役中被苏军俘虏,关押十年。回国后被视为叛徒,一生不得重用。他临终前说:‘我不是逃兵,我只是想活着回家。’”

柳明志上前请求录音,老人欣然应允。当晚,他将音频上传,系统自动生成标签:**归途、污名、沉默的父亲**。不到十二小时,竟收到七百多条相似故事响应,来自韩国、德国、俄罗斯、阿尔及利亚……全是战后被本国视为“背叛者”的幸存士兵。

一场跨国“共感对话”由此发起。通过虚拟平台,这些白发苍苍的老兵们首次聚在一起,彼此讲述那些不敢对亲人提起的夜晚:如何在战俘营啃草根,如何假装叛变只为活命,如何回国后整夜做噩梦却只能沉默。

一位德国老兵哽咽道:“我们不是英雄,也不是罪人。我们只是……太想回家了。”

会议结束时,柳明志在总结页写下:“所谓尊严,有时不过是允许一个人承认自己怕死的权利。”

归途中,他收到消息:阿依古丽家乡新建的“听见井”旁,已自发形成小型纪念园。村民们立了一块无名碑,刻着一句话:

>“这里埋葬的,不是死者,是未被倾听的爱。”

而在南极,“悔信之林”的螺旋白花开始结籽,种子随极风飘散,部分落入洋流,正向全球漂流。科学家预测,若条件适宜,五年内或可在温带地区萌芽。

柳明志站在黄河壶口瀑布前,望着奔腾浊浪撞击岩石,水雾升腾如魂。他打开《承忆录》,轻声说:“你看,连河水都在呐喊。我们不过是学着听懂它的语言。”

风起,书页翻动,紫光微闪。一只新生纸鹤从书页间飞出,乘着气流盘旋而上,消失在苍茫天际。

他知道,这场旅程永无终点。

因为人类的痛苦不会终结,但希望也不会。

只要还有心跳,就有故事;只要还有耳朵,就有回音。

而他,将继续走下去,带着这本书,走进每一个“来不及”的黄昏,替那些无法开口的灵魂,轻轻说一句:

“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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