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齐淮聿和裴度的关系,大理寺的消息沈知夏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孟淮州很快便被定下了罪,择日处斩。
在他处斩前,沈知夏裹着斗篷去看了一眼孟淮州。
牢房中腥臭难闻,沈知夏一步步走到牢门前,垂着眼看着躺在地上,衣衫褴褛,满身狼狈的孟淮州。
孟淮州察觉到有人来了,一睁眼,看见沈知夏近在咫尺的面颊,瞳孔猛缩。
“你来做什么?”
“是来看我的笑话?”
沈知夏没有做声。
孟淮州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死死地盯着沈知夏,“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沈知夏嘴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孟大爷说什么呢,我不懂呢。”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吗?”
孟淮州睁大了眼睛,神色冰寒,“我死了,欢欢不会放过你的。”
“呵。”沈知夏冷嘲一笑,“你以为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她在宫里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孟昭仪前两日被皇上斥责,如今还在自个儿宫里内省,无召不得出呢。”
“说不准儿那日就因着思念亡兄和家中病倒在床的母亲就病了,一个不受宠的宫妃病了,就只能挪到冷宫去。”
“冷宫能有什么好下场啊,孟大爷你说是不是?”沈知夏脸上带着浅淡的冷意。
“你说什么!”孟淮州身上的镣铐哗啦作响,“你们敢!”
“她可是昭仪娘娘。”
沈知夏横了他一眼,“你莫不是忘了,我的义母可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想要惩治一个小小的宫妃,恐怕不是什么大难事儿。”
沈知夏垂眸,“我想知道,你和长公主殿下做了什么交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休想!”
孟淮州神色狰狞,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混着血一样从喉间蹦出来的。
沈知夏歪头看他,轻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还有退路。”
“你以为长公主府的人保得了你一次,还能保你第二次?”
“你有什么价值能叫长公主府的人这么保你?”
“只可惜,现在长公主也是自身难保呢。”
“现如今长公主虽然还在宫里押着,但是长公主的尊位已经被夺了,连封地食邑都会被收回来,只等着年后皇上才会放出圣旨来。”
“就是不知道,等长公主出来,你还能不能活着。”
“亦或者说,你还想等着你的妹妹陪你一起?”
“老夫人?还是你的修哥儿,你们孟家的心尖尖?”
孟淮州被沈知夏的话说得脸色一阵阵的青白,嘴里哼哧喘息着。
沈知夏见他这样便不再劝,转身要走。
孟淮州却是忽然出声,“呵,你不想知道你那孽种究竟是谁的孩子吗?”
沈知夏脚步一顿,被孟淮州的话说得面色僵白,“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