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齐淮聿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从前的一切真的能放下吗?
放下了,那她还是她吗?
孟淮州看着冲进来的大理寺官员,蹙着眉,“你们这是做什么?”
“滚出去!”
大理寺的人脸色一黑,“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孟大人,我们在城外发现一具尸体,他身上有一封遗书,同你有些关系,跟我们走一趟吧。”
来参宴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的。
他们本就不是很想来这里吃什么席面的,不过就是看在孟淮州有一个做昭仪娘娘的妹妹这才来的。
哪里想到还能看上这么一场热闹。
孟淮州脸色骤然垮了下来,“这位兄台,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为首的衙役剔了他一眼,“为溪可是你的随从?”
孟淮州黑沉着脸,“正是。”
“那不就得了,他死了。”
说完,也不给孟淮州继续说话的时间,便将人推搡着出了门。
孟淮州震惊极了,那日他瞧见为溪的时候,跟着追了上去,奈何为溪像是一条泥鳅一般滑不溜手,最后他也没有追上为溪。
为溪就此便消失了。
他竟是没想过他已经死了。
孟淮州再一次被关进了这个算得上熟悉的地方。
一股阴暗的霉味儿直冲鼻尖,让他几欲作呕。
他被激得喊出声,“我要见裴度!”
“你们有什么证据缉拿我?”
为首的衙役哼笑一声,“孟大人放心,证据有的。”
衙役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遗书杵在孟淮州面前,“孟大人可看清楚了。”
那张遗书上面的字迹一瞧就是为溪的。
为溪跟在孟淮州身边十几年,他自然认得。
上面将他指使为溪买凶杀沈知夏的,如何和为溪一起将陈妈妈绞杀的,还有其他一系列事情的过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孟淮州看清楚的一刹那,脑中一片空白,脸色倏然煞白!
完了,他彻底完了。
不,不,他还有机会。
孟淮州想起什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和一锭银子来。
“兄弟,这点儿钱你拿着吃酒去,我想要见熙宁郡主,麻烦你跑一趟。”
那衙役瞥了他一眼,“孟大人还是省省吧,熙宁郡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随后便走了,边走还边往后头吐了几口唾沫。
“呸,什么东西!”
但凡是瞧见那张纸上写的内容,都十分看不上孟淮州。
什么东西,连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