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疤痕呈十字状,现在看起来,仍旧有些触目惊心。
杜英观察了一番,向刘树义道:“確实是箭矢癒合后的样子。”
“他就是拔灼本人!”
“看来刘员外郎判断错了。”
“是啊,薛延陀使臣们对拔灼最熟悉了,如果真的有人假扮,他们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眾人窃窃私语。
薛延陀使臣们,也彼此对视,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反而更为严峻。
若床榻上的拔灼是假的,那他们的危机直接就能解除,可谁知,拔灼是真的。
頜灼这时有些后悔,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说出实情?是不是应该顺著刘树义的话,將这件事坐实?
崔麟此时眉看著刘树义,他不觉得上一次在查案之事上,將自己碾压的刘树义,会犯这样的错误。
可事实又確实是拔灼本人。
为何会这样?
李承乾小小的脑袋里,也有大大的问號,他听著眾人的议论声,又看了看刘树义丝毫不意外的神情,忍不住道:“刘员外郎,你一点也不惊讶,你是不是知道他就是真正的拔灼?”
听到李承乾的话,眾人不由一愣。
“刘员外郎知道他就是真正的拔灼?”
他们连忙看向刘树义。
崔麟也紧紧地盯著他:“真的吗?”
刘树义看著李承乾聪明的样子,差点没忍住去揉李承乾的脑袋瓜。
他笑了笑,道:“殿下聪慧。”
“你真的知道他是拔灼本人?”
侯君集眉头皱起:“可你刚才不是还说,拔灼是假的吗?”
其他人也跟著点头。
刘树义道:“我的確说拔灼是假的,但我说的假的,指的是在匕首上涂抹剧毒,以及在你们面前暴起杀人的拔灼是假的,但我可没有说,躺在这里的拔灼也是假的。”
刘树义的话有些绕,眾人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頜灼双眼盯著刘树义,道:“所以,刘员外郎的意思是,动手杀人的叶护,和躺在我们面前的叶护,是两个人?”
“是。”刘树义頜首。
“怎么可能?”
忽里勒难以相信:“叶护在昏迷后,是由我將他背过来的,之后他就一直在这里昏迷不醒,而且门外还一直由你大唐禁卫看管,你说他们是两个叶护,那真假叶护是怎么交换的?难道他们还能隔空交换不成?”
眾人也都眉沉思片刻,然后点头赞同。
忽里勒的话,话糙理不糙。
如果真的有两个拔灼,那总得有交换的机会。
可从始至终,拔灼都一直被困在这个房间里,贼人怎么交换?
除非,贼人就藏在这里。
但这有可能吗?
这可是大唐的都亭驛,贼人怎么能混的进来,就算能混的进来,这里又哪有躲藏的地方?
忽里勒当即转身,直接翻开那些柜子的盖子。
可他把所有的柜子都翻找完毕,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