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可嘆哪!”
席间喧譁如沸。
“贾兄慎言,此非君子所为啊!”
“陆兄乃是我们同窗,平时里和睦待人。”
“说来惭愧,我还欠陆兄几两银子。。。”
“李兄说得有理,陆兄此番情况,换做是我也无法接受。”
唯有窗边身著半旧青衫的书生始终沉默。
他叫沈砚,曾是陆沉舟最亲近的同窗挚友。
只默默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清茶。
试探性的开口:“要不。。。我们去龙门派看看他?”
宴席上诸位才子面面相覷。
胖书生思考一番,缓缓开口。
“若是,陆兄闭门不见,那可如何是好?”
“听闻纳兰小姐去了三次,都吃了闭门羹。。。。”
“我等以什么理由去见呢?”
绸缎庄少东家接话。
他虽然跟陆沉舟不合,但也不是那种阴险之人。
“文景说得对。”
“陆兄心灰意冷看破红尘,我等前去不是刀口撒盐吗?”
“到时候如何提及,劝他还俗,还是责怪纳兰退婚之事?”
眾人齐齐嘆息了一声。
“要我说,纳兰小姐退婚就应该早点说。”
“非要在陆兄家道中落时提起,她这。。。。我这。。。。”
“算了刘兄,还是想想用什么理由去拜山吧。”
“山路难走,来回都要费一天的时间。”
沈砚目光越过喧囂浮华的杯盏,越过望江楼雕的窗欞。
投向北方,那是终南山所在的方向。
窗外的天空阴沉著。
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著黛色的屋脊飞檐。
一片细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色。
轻盈地穿过窗欞缝隙,无声地落在他的茶杯沿口。
是雪。
汴梁的初雪。
来得如此轻柔,又如此猝不及防。
“赏雪如何?”
“沉舟先前最喜欢的便是冬天。”
眾人眼前一亮。
“好主意啊!”
“过些时日风雪大些,我们便出发。”
“哎,怎么还过些时日,明天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