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无妄,看似文静,实则闷骚。
也接过话茬:“佛道,渡他。”
三人齐齐看向了这位最小的师弟。
陆沉舟脱口而出:“道教,干他!”
“哈哈哈哈!”
四人相视一笑,像极了一丘之貉。
门后的玉衡子眼角直跳。
这四个逆徒。。。
深得道爷真传。
汴梁,金粉之地。
初冬的寒意已悄然渗入水榭楼台。
却压不住“望江楼”雅阁內,蒸腾的喧囂与酒气。
窗扉紧闭,將运河上湿冷的雾气与桨声隔绝在外。
只余下暖炉烘烤的燥热和浓郁的酒肉香。
一席华宴正酣,盘盏狼藉。
蟹壳虾须堆叠如小山,琥珀色的黄酒在精致的瓷盏里漾著浮光。
“啪!”
一只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紫檀桌面上。
震得杯盏叮噹。
说话的富商之子满面红光。
“诸位!可曾听闻?”
“咱们那位玉郎陆沉舟,陆大公子。”
他带著毫不掩饰的嘆息。
“放著偌大家业和满腹锦绣文章不要,竟跑去那鸟不拉屎的终南山。”
“一头扎进全真龙门派的道观里,当了个洒扫庭除的小道士。”
嘆息声立刻炸开。
满座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们无不摇头惋惜。
“陆兄当年一曲《春江月》,可是连知府大人都击节讚嘆。”
另一人接口,拈起一块餚肉晃动著。
“可惜了那一手出神入化的丹青妙笔。”
“画得了仕女,描得了山水,如今。。。。”
“怕不是只能画三清神像前的裊裊青烟。”
又是一阵更无奈的嘆息。
“依我看吶。”
一个尖细的嗓音插进来,是惯於钻营的绸缎庄少东家。
他眯缝著眼,压低声音:“怕是情伤入骨,迷了心窍。”
“那位纳兰小姐,嘖嘖,退婚书一下,何等决绝?”
“陆公子这是万念俱灰,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了此残生罢了。”
他咂摸著嘴,仿佛在品味一桩极有趣的风月之闻。
“什么看破红尘?分明是爬不出那温柔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