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信王、睿王的插手,他南巡迴来不久父皇果然如两个庆昭帝所经歷的那般,对他生了猜忌之心。
只不过因著他脑中清楚地存著两个庆昭帝的记忆,知晓了一些先机。
因而在他的刻意为之之下,父皇对他的猜忌比庆昭帝经歷的要轻很多。
也因此前年父皇要给他与郑家女赐婚时,他顺势表明了不愿与勛贵女联姻的想法,並提了他对槛儿有意。
彼时他十八,槛儿十二,说实话骆峋当时很是羞赧,有种老牛吃嫩草的窘迫。
明明他不老,无奈槛儿那时不知情爱。
就让他挺,臊得慌。
父皇对此也很意外。
可除此之外,却是怀疑不了什么。
因为即便姜存简这个表哥再怎么是神童,当时也终归只有十三岁。
哪怕他今年考中了状元进了翰林院,距其能真正担任实权官职也至少需六七年,进內阁也需十多年。
而进了內阁並不代表就有多大的权力,要想往上爬还需长久磨礪。
是时又不知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且姜存简平民出身,多的是方式压制。
父皇再如何猜忌他,也不会为了二三十年以后的事觉得他是別有所图。
只会怀疑他是为了打消他的猜忌,故意扬言要娶一个平民出身的小宫女。
但骆峋当时便说了。
他有父皇给的太子身份,有世人无法匹及的荣华富贵,根本无需与人联姻。
是实话,也有刻意拍龙屁的意思。
父皇说他油嘴滑舌,但明显龙心大悦。
加之其本就有意压制东宫势力,所以最后父皇对他有意娶槛儿这事没多说什么。
只让他自己看著办,只要他能说服那帮臣子们,他这个做老子的就无所谓。
至於母后那边,在骆峋看来母后比父皇更为开明,尤其母后知晓他的隱疾。
再经他的一番游说,母后便也同意了。
当然不止动动嘴皮那么简单。
骆峋还暗中做了不少別的安排,不过这些事他暂不打算同小丫头说。
槛儿听太子言简意賅地说完他说服元隆帝和裴皇后的始末,直接目瞪口呆。
“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所以呢?”
骆峋摸了摸她的眼角,注视著她道。
“做我的太子妃,可愿意?”
槛儿望进他眼底,从那双漆黑的眼瞳里看到了小小的她,往昔歷歷在目。
她红著脸,湿了眼。
“愿意。”
骆峋笑了,指腹拭去盈结於她眼睫上的泪珠,倾身在上面印下一个吻。
“盖章,反悔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