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儿泪眼婆娑地看著眼前这张俊美的脸,诚实道:“您人好,是好主子,奴婢想一辈、一辈子都跟著殿下。”
一辈子。
骆峋暗哂。
她知道一辈子是多长时间吗,就想一辈子跟著他,果真还是个孩子。
而且……
“是好主子你便想跟孤一辈子,意思换做任何一个好主子你都愿跟对方一辈子。
既如此,孤为你寻一个好主子將你调去,你是不是就不会这般难受了?”
槛儿错愕。
骆峋看著她,“是或不是,想好了再答。”
槛儿没能从太子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但太子的眼睛很黑很黑,像能看透她的心思,又像能一下子把她吸进去。
槛儿不敢敷衍,当真认真想了想。
然后她发现,她只要一想到要离开太子,以后都见不到他了,她就想哭。
於是她摇了摇头。
哽咽道:“不是,奴婢还是难受,奴婢不是因为殿下是好主子才想跟殿下一辈子,是因为好主子是殿下……
是因为是殿下,奴婢才想跟一辈子。”
乍一听相似的两种说法,要表达的意思显然完全不同,骆峋轻笑了下。
“这么会说话,你跑什么?往常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这回跑什么?”
槛儿见他笑了,猜他是不是不会送她走了,可他现在是在兴师问罪吗?
槛儿拿不准。
但还是如实说:“奴婢是怕的。”
骆峋:“你可以与平时一样问孤。”
“奴婢还难受。”
“嗯?”
槛儿垂下了眼,握住太子的手指。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难受,想到要离开您,奴婢的这里就闷闷的。”
她指了指心口。
一滴剔透的眼泪“啪嗒”掉下来,在青砖地面上瞬时晕开一小片水渍。
骆峋微愕。
被槛儿握住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殿下,您要和別人生孩子的时候会送奴婢走吗?別送奴婢走好不好?奴婢一定不打扰您和別人生孩子。”
槛儿大著胆子抬起头,细声细气道。
骆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