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年只是敲山震虎,还有更大的朋党根系没有挖出来,现在借机报复?”
“时间间隔太长了。”白徵明烦恼地回答,“现在才出来找麻烦未免奇怪。难道只是为了关岑?”
“一时间恐难定论。况且我们也在上面怀疑之列吧,自身难保。”
“这个我倒可以给你打包票。”白徵明笑了,“上面绝对不会怀疑我和我的人。”
“我说,这自信从哪儿来的?”
“这么多年,你以为我都在干什么。”素王说着撩起帘子,直奔厨房而去,“我可是身经百战,真刀实枪地拿到免死金牌的。”
望着白徵明在宽大袍服下鼓起的肌肉痕迹,楚道石不觉涌上来些微幸运的感觉:
我果然没有站错队。这人是个天才。
既然如此,也算有了奔头。楚道石快步跟上素王的脚步,在后面问道:
“麒王那边呢?”
“他的人虽然砍掉了关岑的头,但是事出有因,父皇向来倚重他,估计不会有太大风险。”说完,白徵明又补充了一句,“只要别出其他的事端。”
在厨房开始忙活之前,素王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知道臭棋怎么样了。”
楚道石假装没听见。如果可能,他才不想主动联系那个处处看他不顺眼的家伙。
当晚,新一批丹青送进素王府,白徵明依然循例当众评头论足,该扔掉的画一律扔掉,只是这次不再丢进书馆糊墙,而是赏给一般下人贴在家里。他在往地上扔画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拿起一张画卷了卷放在一边,又接着评讲起来。
完事之后,素王不露声色地拿着好几张被放在旁边的画,带着楚道石进了密室。等白徵明在密室里把其中的一张展给秘术师看时,后者没觉出有什么特别来:
“这只是普通的牡丹和猫吧。”
素王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
“我说你对丹青没数,你还不信。你再仔细看看。”
秘术师瞪大了眼睛看着:画面上非常简洁,三朵开的饱满鲜艳的牡丹占据了白纸的左下角,在它们枝叶的遮蔽之下,有一只顽皮的白色狮子猫用淘气的神情向外看。
“呃……画的很可爱?”
白徵明彻底无力,只好指着画面说:
“看这猫的眼睛。”
“圆圆的瞳孔,很调皮。”
“猫的瞳孔什么时候是圆的?”
“晚上。”
“对,你再看这牡丹。”
“花瓣很多,颜色很好。”
“不对!你注意看它们的叶子边缘,是微微打卷的。而且花瓣的外缘有干枯的笔触。”
“……有什么区别?”
“这说明,是烈日下的牡丹。”
楚道石诧异地看着素王:
“烈日下的牡丹……夜晚的猫?”
“时间不对,是不是?你再看这题款。”
画的布局主要集中在左下,如果按照惯常的规律,画面的右上应该题满诗句,方显得视觉上较为平衡。然而应该写诗的地方,只有一枚印章。
是翼王府的标记。
“所有皇子府的文人画确实会送过来给我看,但是今晚翼王府送来的画作都没有落款,只有印章。而且,只有这一幅画画错了时间。”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