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要如何做?”
楚道石微微一笑,示意素王跟他来。后者狐疑地看着他径直走到厘於期昔日曾经住过的房间,从抽屉中掏出一面镜子来,用袖子擦了擦,再翻过来一看,镜中隐隐地竟然显出一个女性的轮廓来。
等呵口气擦了再看,居然是甄旻的侧面。
楚道石把镜子放平在桌上:“上次看到他送甄旻的镜子,我就猜到他必然在府中也留了一面,搜了搜果然有,现在派上用场了。”
白徵明皱着眉头:“我还以为你讨厌他。”
“我是讨厌他。”楚道石回答道,“所以他的小动作我都清楚。”
“能跟旻旻说话吗?”
“试试看吧。”
试验的结果是不行。甄旻听不见他们说话,而且除了面部表情之外全部是模糊一片,只能勉强看清她似乎在发愁。
楚道石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厘於期送镜子过来的情形,似有所悟,向镜面呵了一口气,用手指在呵气形成的水雾中写道:
“郡主如唔。”
镜子上甄旻的表情忽然就变了,她瞪大了眼睛,靠近过来。素王这边的镜子马上显示出一行漂亮的小字:
“期无我欺。”
白徵明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楚道石暗笑,把镜子递给素王:
“喏,你看着办吧。”
素王沉着脸坐下来,气呼呼地开始写:
“非期者,明也。”
似乎看到甄旻脸红了。但是交流很快顺畅地展开,根据甄旻的汇报,她的父亲似乎写了一篇东西密呈给上面,但是并没有回音。文帝的态度这次十分微妙,尽管此事同时涉及了几位炙手可热的贵人,然而被重点关照质询的是一个也没有。
素王在最后问甄昱和甄晏的情况怎么样,甄旻的回答是:
大姐病了一场,二姐在自闭。
目睹人活活被烧死,在女孩子们心中一定留下了极恶劣的印象。白楚二人对视了一眼,向甄旻告别。后者忽然回过一句话来:
“晏有言,朝中恐对父不利,须防。”
甄晏说过这话?楚道石试探地看白徵明,素王脸上阴云密布:
“如果是晏晏说的,我们最好相信。”
“何出此言?”
“虽然她身体和脾气都不太好,但是这方面嗅觉比我们都灵敏。”
楚道石想起甄晏那尖锐刺耳的争辩声音,也不禁点了点头。素王写完一句道别的话后,下意识地对楚道石补充道:
“她就这一个缺点。”
秘术师微笑着回应:
“这不好吗?她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你这么认为?”白徵明笑了起来,“但愿如此。”
说完,他合上镜子,问楚道石:
“你觉得谁可能会对大司徒不利?”
“这很难说。身居高位,难免树敌,殿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据我所知,大司徒平时温和中正,唯有一点,殊恨朋党,唯一的激烈行为就是当年上书痛陈朋党之害。不过这些年来一直太平无事,所以也很少提这些了。”
“听关岑说,他父亲当年就是被大司徒投诉的其中一个?除他之外还有别人吗?”
“正是。那时我还小,印象中那批人都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
楚道石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