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闹大已经不可避免,如今他只盼着西门端静下手重一些,最好能把王善打成残废才好。
毕竟那可是西门家的小官人,破关的练肉武者,一个泥腿子,拿头来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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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舒适,浑身好象泡在温泉里。
鼻翼抽动,还能闻到浓郁的药材香气。
王善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小屋,一时有些发懵。
“你醒了?”
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王善急忙扭头,结果脖子一动,肩膀和胸口都跟着痛起来,使他龇牙咧嘴。
“别乱动,你才泡了一刻钟药浴而已,虽然咱们同仁馆的药浴效果好,但身体吸收也要一点时间。”
杜其骄笑嘻嘻地从浴桶后面转到前面,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阁下是同仁馆的人?不知那西门小官人”
王善吃了一惊,一时也想不明白同仁馆的人为何会在永安乡,只想知道西门端静情况如何。
当时他为了救赵秉清,出手势在必行。
但眼下也要知道把对方揍成什么样子,之后才好思考对策。
哪知杜其骄却会错了意,闻言随意地摆了摆手:
“此事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从赵娘子和汪家兄弟那里了解清楚。”
“那西门端静行事不端,有错在先,你救人有功无过。”
“放心,我师父最是欣赏你这等刚猛义士,必然让那西门家给出一个交代。”
“如若不然,就只能请知县好好查查这为富不仁之徒”
乖乖,口气恁大?同仁馆到底是干嘛的?
王善听得直咂舌,未及多言,又有一人推门进来:
“杜师弟,县衙的事自有林知县处理,不要信口雌黄。”
“江师兄,我随便说说而已。”
江水云无奈地训斥了一句,这才看向王善,语气温和:
“王兄弟,算上上次,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为了救人受伤了,不过若非如此,咱们也未必能再重逢。”
江师兄?杜师弟?同仁馆?
几个字眼碰撞,王善这才反应过来,哗啦一声,起身拱手:
“江水云江大夫?阁下救命之恩,王某还未曾谢过。”
正要拜礼,旁边杜其骄眼睛往下一瞥,怪笑着吹了声口哨:
“嚯,好一条铁鞭!怪不得通背拳使得那么好。”
他这么一说,王善才想起自己光着身子,脸一红,重新坐回药浴当中。
“杜师弟”,江水云实在无奈,对方却挤眉弄眼,溜出了房间。
“罢了,其骄就是这个跳脱性子,并没有坏心,王兄弟日后会知道的。”
“西门家的事王兄弟也不必忧虑,师父自会主持公道,你安心药浴,衣服我放在旁边了。”
说罢,这才离开了屋子。
“好沉稳的人,和那位杜其骄完全是两种性格。”
安静当中,王善终于放松下来,感受着药液在身下起伏,毛孔和肌肉都一一放松。
装药浴的不是专门的浴桶,倒象是哪家装粮食的大缸。
而褐色的药液之中,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纱布包,其中药香最为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