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液从脖颈流下,滑过肌肉的沟壑、流畅的线条,最终变成裤腰上一个深色的点。
王善拿着镰刀,从麦田里直起身。
转头一看,长长的一摞麦子象是地里的蟒蛇,收割过的部分露出泥土的颜色,和未收割的金黄色六四开。
铁生木生家里收完麦,立刻就来王善家中帮忙。
后者习武之后,腰腿强劲,一个人干活的效率抵得过两个人。
这才六月十三,地里麦子已经收了大半,估计再有六七天就能全部收割完,比其他乡民要快好几天。
“可惜,天天干活,练功的时间被压缩了太多,气血的消耗也很大。”
“这小半个月,一天只能行桩两次,到昨日才勉强到气血如针的程度。”
“幸亏是有【心火】神禀加成,不然境界说不定还要倒退。”
王善叹了口气,不禁怀念起有黄精进补的日子。
若是有大药在,且不用下地的话,一天行桩八次,月初的时候他就已经气血如针。
可惜,农民生来就是劳碌命。
不摆脱繁重的劳作,得不到足够补药滋养,想要气粗如指摸到破关的门坎,还不知要几个月的功夫!
仰望天穹,日头才升起一点,约莫辰初一刻的样子。
王善用力甩头,丢开杂念,便要继续割麦子。
与其想那些没用的,不如早点干完早点回家。
他这几天特意让嫂娘多做了些肉菜,没有药补,那就食补。
有了铁生兄弟帮忙,晚上也能多省点力气,尽量再多行一次桩。
最近吃得好睡得饱,王善时不时感觉骨头发痒,象是在生长,这至少说明他没有透支身体。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他绝不会停止努力
“忙着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铁生兄弟转头一看,露出躬敬、惊讶和疑惑的神色:
“王教头,您这是要走了?”
“是啊”,王进还是大帽直裰的打扮,只不过肩上多了一个小包袱。
他越过兄弟两人,径直走到王善身边。
“在这待了一个多月,我今天就要回县城了。”
“王善,走之前,我有些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