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黑暗中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伴隨著心底那份难以言喻的空落感,缓慢地爬行。
温朵维持著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固执的雕像,唯有胸腔里那颗不听话的心,躁动地敲击著寂静。
身后,季淮深的呼吸声平稳悠长,听起来像是早已沉入梦乡。
这让她更加懊恼,也更加。。。。。。渴望。
那份缺失的安全感,如同细密的丝线,缠绕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紧。
身体的本能叫囂著,几乎要衝破理智筑起的脆弱堤坝。
那个怀抱的温暖,那份令人安心的气息,近在咫尺,却隔著一个可笑又可悲的枕头屏障。
最终,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温朵极轻、极慢地转过身,在黑暗中望向那个宽阔的背影轮廓,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带著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季淮深,你。。。。。睡了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回应,低沉沙哑,带著刚被唤醒的慵懒鼻音:
“嗯?怎么了,乖乖?”
她张了张嘴,临到嘴边又怂了,只能闷闷地改口:
“。。。。。。。。没事,你睡吧。”
男人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像羽毛般搔刮过她的耳膜,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慄。
他转过身,面对她,即使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温朵也能感觉到他那专注的、带著笑意的目光。
“我没睡,”
他声音极轻,还带著一丝雀跃:
“我就等著你叫我呢。”
温朵的脸颊瞬间滚烫。
他果然是故意的!
她羞窘得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却听到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诱哄般低声询问:
“是想让我帮你吗?”
心思被直接戳破,温朵连耳根都红透了,只能借著夜色遮掩,嘴硬地嘟囔,搬出最正当的理由:
“你。。。。。。。你还受著伤呢!”
“没关係,”
他的声音贴得更近,唇瓣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垂,说出的话却让她浑身一颤:
“只是用手,又不是手臂。不碍事。”
轰地一下,温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这个流氓!
怎么可以把这种话说得这么。。。。。这么一本正经!
“那。。。。。。那也不行!”
她梗著脖子,试图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
“不用你!我。。。。。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