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一笑道。
“既是如此,那为何我徐州“风声司”的探子回报,扬州府库空虚,士卒离心,大小城邑望风而降?”
“更言,刘扬州已日夜坐立不安,离大败不远?”
“使君此来,名为“共商”,实为求援吧?!”
陈宫这番话,乾脆果断。
他將许耽用骄傲偽装起来的外衣层层剥开。
“我……我……”
许耽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所有的偽装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陈公台……洞若观火,非泛泛之辈啊!
噗通!
许耽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对著陈登重重叩首。
“陈太守!”
“还望太守看在同为汉室宗亲的份上,发天兵以救我扬州倒悬之危啊!”
陈登见状,他和陈宫相视一笑。
隨后,他看向许耽。
“敢问许从事,扬州有何倒悬之危?你且慢慢说来。”
许耽抬起头,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那孙郎孙伯符,挟其父旧部,程普、黄盖、韩当之流,皆是百战猛將!”
“其人英武,势不可当!”
“他自渡江以来,连战连捷,我军已是节节败退,牛渚、秣陵等地,皆已失守!”
“如今,我主刘扬州已被其逼退至曲阿,兵微將寡,岌岌可危!”
“孙策小儿,更是放出狂言,不出半月,必取曲阿,將我主悬首示眾!”
这番话说得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陈登尚未开口,他身旁的陈宫已是抚须嘆了口气,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对著许耽,缓缓摇头。
“唉,使君有所不知。”
“那孙郎之勇,实有昔日楚霸王之风!更兼其父孙文台留下的那几位宿將,个个悍不畏死,乃江东猛虎也。”
他顿了顿,又看似无意地道。
“莫说刘扬州,纵然是温侯在此,亲率并州铁骑,恐也未必是其敌手啊!”
陈宫这番话,明面上是在感慨孙策之强,实则是在故意抬高孙策,以加大许耽的绝望。
果不其然,许耽听到连陈宫都这么说,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仿佛要被掐灭了。
他再次对著陈登重重叩首。
“陈太守!如今放眼天下,能与此獠一战者,唯有太守您啊!”
“陈太守在徐州以弱冠之龄北拒曹操,南破袁术二十万大军,威震寰宇!”
“还望太守能看在同为汉室宗亲的份上,发天兵以救倒悬,討伐国贼!扬州百万黎庶,皆翘首以盼,日夜祷祝,盼您王师早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