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比太阳还要璀璨,比黄金还要纯粹的金色光柱,毫无征兆地从陆隐脚下冲天而起!
那光柱凝实如玉,神圣浩瀚,瞬间将陆隐的身影吞没。
“守陵奴”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磅礴气势逼得连连后退,他用袖子挡住眼睛,从指缝间,他看到了此生此世最为震撼的一幕。
陆隐的身体,在那金色光柱中,变得半透明起来。他的血肉、经脉、骨骼,都仿佛化作了流动的光。他的存在,不再局限于那具凡人的躯壳。
他的气息,在无限地拔高,无限地延伸!
一瞬间,陆隐的“视界”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站在地底洞窟中的风水师。他的意识,与整条龙脉融为一体。
他“看”到了故宫的红墙黄瓦,“看”到了长安街上的车水马龙,“看”到了西山之上,那百名士兵用血气唱响的冲霄战歌。
他“听”到了玉衡观里,艾草净化毒瘴的滋滋声,听到了秦老在指挥中心内焦急的嘶吼,听到了龙卫国那虽然粗鲁却充满关切的咆哮。
他“闻”到了,那股属于苏晚晴的、在京城外围撑起一片净土的、独特的生命芳香。
他感觉到了这座城市数千年的风雨,感觉到了这片土地亿万年的脉动,感觉到了积压在华夏大地上,那份属于万民的、厚重如山的愿力!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原来,这才是《青囊秘术》的终极奥义。
不是去“借用”龙脉的力量,而是……“成为”龙脉!
在此刻,他即是龙脉,龙脉即是他!
这,就是“天地同寿”!
也就在这一刻,那道毁天灭地的“九幽冥龙”龙息,终于到了。
黑色的毁灭洪流,狠狠地撞在了那道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能量对撞的轰鸣。
那足以将一切化为齑粉的黑色龙息,在接触到金色光柱的瞬间,就像是滚烫的烙铁掉进了无垠的深海,仅仅是发出了一阵微不足道的“滋啦”声,便被那浩瀚无垠的金色能量,轻而易举地同化、消弭、净化……
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吼……?”
不可一世的“九幽冥龙”,那巨大的骸骨头颅猛地一滞。它眼眶中燃烧的魂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于生物本能的……困惑与惊疑。
它不明白。
它明明是朝着一只蝼蚁喷吐的龙息,为什么,却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整片天地之上?
“噗通。”
“守陵奴”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他看着那道神圣威严的金色光柱,看着光柱中那个己经超凡入圣的身影,浑浊的老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他想起了世代相传的、只有每一代“守陵奴”才知道的最终秘闻。
“当龙脉悲鸣,天地将倾……必有应劫之人,舍凡躯,合地脉,代天行罚,唤醒真龙……”
他颤抖着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那道光柱,深深地叩首下去。
“恭迎……护国法师归位!”
话音刚落,那道金色光柱猛地一震!
整个地下空间,不,是整个京城的地底,都开始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
那不是崩溃的预兆,而是……一个无比庞大、无比古老、无比威严的伟大存在,正在从沉睡中,缓缓苏醒!
光柱之中的陆隐,缓缓抬起了头。
或者说,是“龙脉”抬起了头。
它,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