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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看守所未了言(第2页)

下午三点的公园总有鸽子飞来飞去。刀疤脸蹲在小姑娘身边,手心里的玻璃弹珠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是你爸爸给你的。”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飞了落在肩头的鸽子,“他说等忙完了,就带你去看桂花。”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把弹珠塞进音乐盒的底座:“爸爸说,等我学会唱《茉莉花》,就给我买新裙子。”她转动发条,音乐声突然变得断断续续,“但他总在夜里哭,说对不起一个叫老炮儿的爷爷。”

火狐狸正在公园的长椅上记笔记,铅笔在纸上画着音乐盒的样子,旁边写着“三点十五分,码头总调度办公室窗帘拉开三寸”。我望着看守所的铁栅栏,老鬼说的黑账,或许不只是数字那么简单。

傍晚回到火锅店时,阿浩正往炉膛里添柴,锅里的牛油冒着泡,滚出阵阵麻香。瘸子趴在缝纫机上打盹,口水沾湿了刚缝好的桌布,上面绣着的桂花图案被浸得发深。

“赵队刚才来电话。”王婶端来刚烙的葱油饼,香味混着煤烟味飘过来,“说码头总调度突然请假了,办公室的保险柜是空的。”她往我手里塞了片饼,“老李在修鞋摊捡了个U盘,说是有人故意丢在马扎底下的。”

U盘插在林小梅的旧电脑上,屏幕闪烁了几下,跳出个文件夹,里面全是照片:码头总调度和眼镜蛇老三在茶馆握手,某个穿西装的给了他个牛皮纸袋,还有张是老鬼年轻时的样子,左眼还好好的,正帮老炮儿往麻袋上盖印章,印章上刻着个“义”字。

“这张照片背面有字。”火狐狸把照片翻过来,上面用铅笔写着“2015年秋,桂花落”。我突然想起那年秋天,老炮儿的咳嗽病犯得厉害,总说胸口像压着块石头,现在才知道,他压着的或许是更沉的东西。

深夜整理这些照片时,刀疤脸突然指着其中一张:“这不是当年给眼镜蛇当军师的那个吗?”他的指尖点着照片角落的人影,“左耳朵缺了块,当年被我用啤酒瓶砸的。”

我往油灯里添了点煤油,火苗突然窜起来,照亮了照片上的茶馆招牌——“聚贤楼”,三个字的漆皮掉了大半,跟现在码头附近那家新开的茶馆名字一模一样。

“明天去会会这家茶馆。”火狐狸往相册里夹着照片,指尖沾着点煤油,在纸页上留下小小的印子,“张律师说,眼镜蛇的余党最近总在那儿聚会,还点老炮儿当年爱喝的龙井。”

窗外的蝉鸣己经稀稀拉拉,远处的火车鸣笛声裹着桂花香飘进来,像段被拉长的叹息。我摸出老鬼给的那张烟纸,上面的字迹己经模糊,但“音乐盒”三个字依然清晰——那或许不是钥匙的位置,是打开某段往事的开关。

天快亮时,阿浩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的铁皮饭盒叮当作响:“然哥,公园的小姑娘说,她爸今晚要去聚贤楼。”他往嘴里塞着馒头,“还说要带个黑色的皮箱,说是给什么人的谢礼。”

火狐狸正在往帆布包里装辣椒面,听见这话突然停下手:“谢礼?我看是封口费。”她往我腰间系了根宽皮带,里面插着把拆了刃的菜刀——是老炮儿当年切菜用的,刀刃虽然钝了,分量却够沉。

我望着灶台上那把黄铜匕首,刀柄的红绳在晨风里轻轻晃着。老炮儿说过,江湖里最厉害的不是刀,是藏在心里的那点念想。就像这把没了刃的菜刀,照样能劈开该劈的东西。

巷口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修鞋摊的马扎上时,老李己经支起了摊子。他往锥子上抹着机油,嘴里哼着评戏里的调子:“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声音混着远处传来的鸽哨声,像在为谁送行。

火狐狸突然往我口袋里塞了个东西,硬邦邦的硌着腰。掏出来一看,是枚铜钱,边缘缺了个角,正是龙虎帮当年的信物——三年前在码头,就是这枚铜钱划开了我的胸口,现在却被磨得光滑温润,像块养熟了的玉。

“老炮儿的遗物里找着的。”她的指尖划过铜钱的方孔,“张律师说,这上面有码头总调度的指纹。”阳光透过方孔照在地上,投下枚小小的光斑,像老炮儿当年点烟时的火星。

聚贤楼的灯笼在晨雾里晃悠,像只只睁眼的灯笼。我拽了拽腰间的皮带,菜刀的木柄贴着皮肤发烫。刀疤脸往茶馆后巷的墙根撒了泡尿,军绿色外套的补丁在雾里若隐若现:“然哥,等会儿见机行事,我从后门堵。”

火狐狸的麻花辫在晨风中轻轻摆动,辫梢的干桂花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新鲜的,香气混着茶馆飘出的龙井味,像杯刚沏好的浓茶,初尝微苦,回味却带着甜。

“记住老炮儿的话。”她往我手里塞了块桂花糕,是王婶凌晨蒸的,还带着余温,“心明,账才清。”

我望着茶馆朱红色的大门,门环上的铜锈像片干枯的荷叶。三年前在法庭上,张律师说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现在我信了,就像信这初秋的桂花,总会在该开的时候,香透整条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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