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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命运审判台的试炼（第1页）

风暴平息的瞬间，林轩耳中嗡鸣如雷，后背上焦黑的伤口正渗出淡金色血珠，每一滴都像被抽走半分力气。

他撑着青灰色石砖想要起身，指尖却触到石缝里暗紫苔藓，那苔藓竟像活物般蜷缩，在他掌心留下一道细小血痕。

"小心。"叶冰璃的冰锥尖儿抵住他后颈，寒芒掠过伤口时，他疼得倒抽冷气，却见她垂眸盯着石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地面符文在动。"

林轩这才注意到，原本平整的石砖正泛起涟漪般的纹路，无数暗金色符号从砖缝里钻出来，像活蛇般游向石台中央。

那里不知何时悬浮起一块巨碑，碑身布满蛛网似的裂痕，表面刻着的古字在发光——"唯有首面自我者，方能执掌命运。"

一股无形的威压突然笼罩全身。

林轩喉头发紧，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连天人境巅峰的气劲都在体内乱撞。

他瞥见叶冰璃的冰纹正从指尖往手臂蔓延，平时清冷却稳定的冰意此刻竟带着刺目的裂痕；周文远怀里的古籍残页在发烫，焦痕处渗出暗红血渍，"审判台"三字正发出蜂鸣。

"这是命运审判台的灵魂拷问。"周文远突然开口，声音发颤。

他松开攥着古籍的手，残页自动飘向巨碑，"我曾在古籍里见过。。。每个进入者都要面对最不愿回忆的幻象，若无法突破，便会被命运吞噬。"

话音未落，巨碑"轰"地裂开。

三道青金色光柱如利箭穿透虚空，分别笼罩住三人。

林轩眼前一黑，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武馆气息——是童年时每日苦练的地方。

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练功服，正蹲在角落压腿。

石墙斑驳，墙根堆着半人高的沙袋，远处传来师兄们的哄笑："林小瘸子又在偷练？

就你这资质，练十年也摸不到练气境门槛！"

那个曾被他视作榜样的大师兄走过来，玄色腰带在身后甩得噼啪响。

师兄的脸在记忆里本是温和的，此刻却扭曲成利刃："你根本不配走上武道之路。"他一脚踹在林轩腿弯，小少年踉跄着撞在沙袋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的钝痛，竟比当年更清晰。

"住口。"成年后的林轩在意识深处低喝。

他看着记忆里的自己咬着牙爬起来，眼睛红红地继续压腿——那时的他不知道，三个月后会在暴雨里突破练气境；不知道被嘲笑的"小瘸子"会成为全校最年轻的天人境；更不知道，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早己不是当年那个躲在角落的孩子。

"我配。"林轩的声音穿透幻象，震得石墙簌簌落灰。

大师兄的身影开始模糊，他盯着那团逐渐消散的阴影，喉结滚动："不是因为我天赋多好，是因为我从来没停下过。"

同一时刻，叶冰璃的世界陷入冰与血的漩涡。

她站在家族祠堂前，雪下得极大，父亲的尸体被扔在台阶上，嘴角还沾着血。"你不该反抗命运！"濒死的男人用尽最后力气吼出这句话，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绝望的警告，"他们要你嫁的人，是命运选中的。。。反抗者都得死！"

叶冰璃的手在抖。

她记得那天自己跪在雪地里，指甲缝里全是冰碴，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拖走；记得后来她在冰窟里练了三天三夜，冰锥刺穿掌心时，她对着冰面发誓："我偏要走自己的路。"此刻幻象里的风雪更盛，她的冰纹不受控制地暴涨，将祠堂冻成冰雕，可父亲的话仍像冰锥般扎进耳朵。

"你错了。"她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混着冰碴滑进喉咙。

冰纹突然凝出实体，无数冰锥在她身后组成冰莲，"我信的从来不是命运，是我自己选的路。"冰莲绽放的刹那，父亲的身影碎成冰屑，雪停了，天空露出一线青蓝。

周文远的幻象最静，却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