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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命运审判台的试炼（第2页）

他站在命运议会的最高审判席上，下方跪着浑身是伤的年轻人——那是二十年前的林轩，额角还留着未消的肿。

他手里握着一枚令符，红色纹路像血管般爬满掌心，只要捏碎，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就会从世上消失。

"周老，这是命运的裁决。"当年的自己在说话，声音冷静得像块石头，"他的存在会扰乱命运轨迹。"

幻象里的周文远指尖发颤。

他想起后来林轩在大学武道会上力压群雄的模样，想起他为救叶冰璃硬接三重雷劫时的背影，想起三天前这孩子还给他带了杯加浓的茶——而此刻，他手里的令符正在发烫，烫得他眼眶发酸。

"如果当初我没有签下那份誓约。。。"他喃喃着，令符在掌心裂开，"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劫难。。。或许。。。"

"没有或许。"真正的周文远突然开口。

他看着幻象里的自己松开手，令符"啪"地掉在地上，"但我现在可以选。"

三道光柱同时炸裂。

林轩眼前的武馆消失了，他重新跪在石台上，额角全是汗，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被抽走了。

叶冰璃的冰纹安静地伏在她腕间，像条被安抚的白蛇；周文远的古籍残页不再发烫，焦痕处长出了嫩绿的新芽。

石台开始剧烈震动。

巨碑"咔"地碎成三块，青金色碎片如流星般钻入三人体内。

林轩只觉一阵清明，那些曾经堵在经脉里的晦涩突然通透，连天人境巅峰的瓶颈都松动了几分。

他抬头，看见远处升起一座金色光桥，桥的尽头，一个裹在黑雾里的身影正缓缓走来，手中匕首泛着冷光。

"是裁决者。"周文远的声音发沉，"命运的守护者。"

叶冰璃站到林轩身侧，冰锥在掌心转了个圈，冰意重新凝聚成锐利的锋芒；周文远将古籍残页护在胸前，残页上的新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林轩深吸一口气。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响的战鼓。

那些被幻象撕开的旧伤，此刻正以更坚韧的方式愈合。

他看向身边的两人——一个是陪他走过风风雨雨的爱人，一个是亦师亦友的长辈。

命运曾试图用幻象击垮他们，却让他们的信念更坚定。

黑雾中的身影越走越近，匕首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轩慢慢站起身，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可他的腰杆挺得比任何时候都首。

他伸手握住叶冰璃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冰纹传过去；另一只手虚虚护在周文远身侧，古籍残页的新芽擦过他指节。

"命运并非注定。"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响在石台上，"而是由我们书写。"

黑雾里的身影停住了。匕首的寒光顿了顿，仿佛在确认什么。

林轩踏出一步，挡在叶冰璃与周文远前方，凝视着裁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