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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零章 旧日瘢痕上（第1页）

帝国历2506年8月10日清晨，扎尔·纳格隆德。

持续了一个月的超自然迷雾，于这天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前悄然散去。当得到报告的阿斯特戈斯·铁手操纵着他的动力外骨骼，急匆匆赶到城墙上一处便于观察的位置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道环绕着整个城市，由无数战壕、胸墙、碉堡、加固火力点、隐蔽观察哨组成的圆形封锁线，而其中最重要也最显眼的建筑物，是八座分布在八个方向上的琉璃塔。

这些九州结界的基础组成部分，每一座的位置都经过精密的测算。它们在地图上组成了一道完美的圆形，彼此间通过魔法之风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超级微缩版的九州结界。它当然没有完整版的九州结界那种随意操纵天象，令天朝疆土总是风调雨顺、从无天灾之祸的威能，但依旧足以驾驭流经附近的魔法之风，使其为震旦人所用。

八座琉璃塔当中六座位于陆地上，东西各三座，剩下的正北和正南两座琉璃塔则孤零零地坐落于废墟河的河道中。随军方士们用御土术聚拢河底的泥沙，接着以五行转化之法（注1）将其化作巨岩横卧在河道中央，最后再在上面修筑琉璃塔。

哪怕隔着三里地，高阶祭司也能从高耸的结界塔上感受到那股磅礴的伟力。那是无数被束缚的魔法之风正萦绕在塔身周围，驯服地等待着一个释放其无尽破坏力的最佳时机。

阿斯特戈斯收回目光，扭头望向扎尔之塔的新任指挥官，语气很是不快：“你们就只是这么看着？”

“某种魔法屏障保护着那些翡翠高塔，大人，”指挥官答道，“我们已经试过了，在您抵达之前，我们向其中一座高塔发射了超过三百发炮弹，其中三分之一是恐惧地震炮。大人，我们的火力无法撼动那道屏障。”

“打一发我看看……用威力最大的武器。”高阶祭司下令道。

他的要求立刻就得到了贯彻。一枚弹体直径大到足够塞个混沌矮人进去的巨型炼狱火箭，在一番紧张的操作后呼啸着脱离了发射导轨。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火箭在战场上空划过一道抛物线轨迹，以惊人的准确度袭向八座琉璃塔的其中一座。

当距离塔身只剩下最后几十米距离时，一道只有在受到攻击时才会显形的防御力场将火箭拦了下来。混合了邪门科技与恶毒巫术的战斗部，在透明无色的屏障上炸开，剧烈的冲击波和超自然烈焰激荡起一圈圈涟漪，接着迅速归于沉寂。

“……召集所有巫师秘会成员，”阿斯特戈斯强调道，“所有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扎尔远征军中。

“这一仗真是下血本了，”萧逸悦感慨地说道，“整整八座琉璃塔啊。”

“琉璃塔、镇国金人、实验型重力炮、神州舰队，哪个不是吞金巨兽？如果既不想付出太大的伤亡，又想拿下扎尔·纳格隆德，那可不就只有用钱砸了么，”正在查看结界塔运行数据的安霁月不以为然地道，“好歹是一个种族的葬礼，这点排场还是要讲的。”

“还有基地车，”萧逸悦补充道，“我感觉这个才是最贵的。”你林想在呢呢空你林在在没呢。。。。。。

“算上研发成本的话确实如此。等未来基地车量产之后应该能便宜不少，虽然这种便宜只是相对而言的，”安霁月收起手中的分析报告，“哦对了，我们的北约盟友派了代表团过来参观，他们会和下一批重炮一起抵达，你记得接待一下。”

“啧……”

“别啧啦，好歹是盟友呢，我又不方便出面，”安霁月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好友那富含胶原蛋白的脸，“我们已经送走了一个有军书的主要种族，现在轮到第二个了。”

“也不知道谁会是第三个，阿三么？我感觉那帮罗闍蹦跶不了几年了，”萧逸悦一把拍掉自己脸上乱戳的手指，“巴拉迪瓦明明自己家里都乱糟糟的，私下里各种暗戳戳的小动作照样不肯消停。”

“阿三没出过军书啦，除非某个国外大佬做的同人也算，”安霁月说道，“等现有的地盘消化得差不多了，巴拉迪瓦就可以上路了。我听说他曾靠苦修获得加持，能一拳砸碎一人合抱的石柱？到时候大概得你亲自出手宰了这人，一般的武师恐怕还真打不过他。”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圣典之主们才得知战锤阿三也是有通过苦修获得神灵加持的变强途径的（注2），只不过效果自然不可能有《摩诃婆罗多》里的糊逼设定那么离谱，一般也就是身体素质强化，外加对某些特定敌人有特攻之类的。

说话间，远征军的重型火炮毫无征兆地开始了射击。首先发言的是90门120毫米榴弹炮，这个型号的火炮和兔狲坦克上使用的75毫米野战炮属于同一个系列，都是普法战争水准的后装线膛炮，只不过受限于技术水平身管较短，因此是榴弹炮。

五个营的120榴分散在整条战线上，以每分钟四发的速度发射专门用来破坏坚固工事的圆头实心弹，漫无目的地轰击着扎尔·纳格隆德的每一段城墙。这种高度分散的火力完全违背了炮兵的运用准则，对于混沌矮人的首都这种等级的传奇要塞更是毫无威胁可言。然而守卫在城头每一名扎尔之子都变了脸色，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震旦人想要做什么了。

“阿兰以前和我说过，可术盏大约是在她去卫北天军报到的那一年穿越的。这位老乡花了四年时间统一了东部大草原上的所有大地精部落，再后来就是血腥的扎尔·纳格隆德围城战，”安霁月双手抱胸，眺望着远方的黑曜石之城，“围城战前后持续了一年，换算过来这场战役应当发生在帝国历2496年到2497年，正好是十年前呢。”

“围城战的详细经过不明，这种事也没法调查。两家当事人其中一家已经灰飞烟灭，连脱欢那批残部都被我消灭了，另一家则是守口如瓶且不太好打交道。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可术盏直到围城战末期才用某种办法轰塌了扎尔·纳格隆德的一段城墙，然后突入城中，给混沌矮人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也就是说，这座城市的某一段城墙重建过。”

“还记得在《天国王朝》里，萨拉丁的军队最后是怎么突破蒂法的城防的么？”

即便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萧逸悦依旧没能忍住：“神特么蒂法的城防！”

“安姐姐！”听不懂这种梗的露尼西亚乖巧地举起手：“十年的时间足够修复城墙了吧？无论它被破坏得有多严重。”

“对于人类的城市来说确实如此，但矮人可就未必了，无论是卡拉克矮人还是扎尔矮人，”安霁月解释道，“虽然具体的战斗经过不为外人所知，但所有证据都表明当时混沌矮人是真正被逼到了绝境。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那个时候扎尔·纳格隆德的城墙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物理层面上的修复确实还算容易，可超凡层面呢？”

群山王国会在城塞的城墙上铭刻符文，以增强其防御能力。高等精灵会给城墙施加高等魔法，黑暗精灵则是黑暗魔法，这几家的城墙实际防御能力都远远超出了普通石头墙的范畴。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塔尔·阿莱西（现如今的勒’安古朗），它的附魔城门硬到连矮人的符文投石机都完全砸不动的程度，最后逼得阿短使用末日铁砧自爆这种法子才将其炸开。

甚至就连帝国的城墙也不是纯物理的：西格玛教派的战斗牧师们有项传统，就是为帝国城市的城墙施加祝福，使其在面对邪恶之物时获得额外的增益效果。

一言以蔽之，在中古战锤世界，靠谱的城防必然自带某种超凡狠活。

从外观上看，混沌矮人早已修复了被可术盏砸出来的城墙缺口，而且修复得很完美，连安霁月都看不出来究竟是哪一段城墙曾被轰塌过。那么问题来了，相应的巫术加持和符文铭刻也都完成了么？

“以我对矮人的了解来说，”安霁月微笑道，“怕是没有哦~”

……

注1：五行御术的进阶运用技巧，能永久性地将一种物质转化为另一种物质。

注2：这个是本书的同人设定。官方的印地设定非常少，是远东三国里最少的，很多东西都需要写同人的人自己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