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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六章 契约下（第2页）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科技终于让混沌矮人稍稍收敛起他们的傲慢——万耶尔德后来才知道，这批机器刚好解决了混沌矮人新设计的旋翼机最大的技术难题。看在礼物的面子上，万耶尔德的使节总算是见到了以阿斯特戈斯为首的术士先知们。

矮人天生不擅长外交，无论是信先祖诸神的还是信黑暗之父的。术士先知们压根不关心鼠人特使的来意，只想知道这种先进的引擎技术究竟来自哪里，鼠人是否能够提供更多的样品乃至设计图？一番拉扯后，混沌矮人帝国的统治者们同意进行更进一步的外交接触，但前提是鼠人一方的首领必须亲自来到扎尔·纳格隆德。

万耶尔德同意了这个要求，主要是系统提供了兜底，就算是鸿门宴也能把鼠人军阀紧急传送回预先设定好的安全屋……而且万耶尔德也想近距离地观察一下“老乡”的军队，尤其是那些飞行战舰和高悬于天穹的浮空要塞。

接下来的过程对于鼠人军阀而言很不愉快，但好歹任务确确实实地在推进。混沌矮人一方对于他提出的雇佣恶魔铁匠为其效力的想法嗤之以鼻：扎尔之子时常与任何能够提供奴隶的势力进行军火贸易，也不介意给出得起价的混沌领主当雇佣兵，然而普通炮兵和恶魔铁匠是两个概念，前者只是士兵，后者却是混沌矮人的统治阶级。

时间在双方的扯皮中一天天流逝，震旦人每过一天都更接近扎尔平原，而混沌矮人的顽固天性让他们始终拒绝做出如此重大的让步。

在又一次面向整个巫师秘会的谈判日常谈崩之后，表面沉稳、内心则急得不行的万耶尔德决定调整策略。他秘密地向巫师秘会的二号人物“残酷者”戈尔茨，提出私下里进行一次单独会面的提议，后者同意了。

今天其实已经是两人第二次单独会面了，万耶尔德试图从这个想要进步的家伙身上打开突破口，但这事显然没那么容易。混沌矮人不介意给别人当雇佣兵，可恶魔铁匠这种等级的存在绝对不可能向异族俯首听命，更别提鼠人军阀开口就要五百个混沌矮人，其中还得包括至少二十名恶魔铁匠，如果有术士先知愿意接受雇佣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在双方的上一次会面中，戈尔茨就指出万耶尔德的要求纯属异想天开。龙神的军队都已经打到扎尔平原边上了，这种时候哪怕是五百名炼狱守卫都抽不出来，何况恶魔铁匠？至于鼠人军阀口中的什么提供军事支援之类的，残暴者就更是不屑一顾。论炮灰，扎尔·纳格隆德有的是大地精奴隶；论精锐，鼠人也配和混沌矮人谈“精锐”？要是万耶尔德掏得出飞行战舰，那倒是可以谈，问题是这不是没有么。

鼠人军阀并非不知道自己的诉求有多难以达成，但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作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对付鼠人的统帅，没有之一，兹兹米托绝对不会给他按部就班发展的时间，万耶尔德迫切地需要靠谱的技术人员去解读那些技术资料。

“等震旦玩意开始围攻这座城市，到时候哪怕你们愿意接受我的提议，我也没法带着这么多人离开了，”他只能这样说道，“我认为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应当是一种起码的常识，哪怕是对于你们这般顽固的种族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条件合适，扎尔之子可以接受一份盟约。”戈尔茨说道。

“联盟的前提是双方的力量不能差得太多，如果失去了扎尔·纳格隆德，请问你们还剩下什么呢？好好地想想吧，残暴者，在那座浮空要塞和拱卫着它的天空舰队面前，你们绝无可能守住你们的城市。”

“即便如此，我们仍旧会捍卫它到最后一刻。”

“然后混沌矮人从此成为历史，就像是那些脑子有病的木精灵一样？木精灵至少留下了星精灵这个分支，星精灵混得还很不错，可你们有什么，那些全靠巫术来维持斗志的大地精奴隶士兵么？”

“……”

“无论你们主观上能否接受，现实就摆在那里，只有瞎子和装瞎的人看不到，”万耶尔德的尾巴在身后晃了几下，猩红的眼珠子中闪烁着某种光芒，“若是一步到位太过摧残你们的自尊，那么让我们各退一步，签署一份留有充分余地的契约如何？”

“我在听，军阀。”

“我们先不急着讨论契约的具体内容，”鼠人军阀摆了摆手，“我听说你们在恶魔桩集结了一支军队，还召唤了恶魔助阵？这根本就是在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大地精也就算了，你的族人的性命，难道也能经得起如此挥霍？”

“如果让敌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踏上我们的土地，”戈尔茨如此答道，“那我们算是哪门子的扎尔之子？”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万耶尔德有些厌烦地吧嗒了一下嘴，“打吧，打个痛快。等恶魔桩那边打完了，我们再来讨论契约也不迟。”

……

注1：虽然大远征的起因是贾法尔苏丹先入侵了埃斯塔利亚，但旧世界联军在远征阿拉比时同样留下了一屁股的黑料，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永恒之光骑士团：这个信奉智慧与公正女神维伦娜的宗教骑士团，当年在阿拉比劫掠并屠杀了一个村子，因此被维伦娜降下神罚，有了堪比40k片场的哭哭人一般的究极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