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我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却又升起股无力感。我现在只是个打杂的,连冲出去保护她的资格都没有。林柏宇是名牌大学生,是林晚的儿子,在别人眼里,他们才是门当户对。
“看什么看?还不快剁柏根!”林晚不知何时站在了后厨门口,红绣鞋的鞋尖快顶到我脚背上,“客人等着喝汤呢,耽误了生意,你赔得起吗?”
她身上的香水味呛得我皱眉,里面混着股淡淡的腥气,和林柏宇身上的味道很像。这对母子,绝对在密谋着什么。
“知道了。”我低下头,继续剁柏根。
林晚没走,就站在旁边盯着我,像在监视。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额角的疤痕上,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听说你跟书静走得很近?”她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劝你识相点,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只是个打杂的。”我握着菜刀的手紧了紧。
“知道就好。”林晚嗤笑一声,“柏宇下个月就毕业,到时候我们两家就订婚。你一个穷小子,拿什么跟他比?”
订婚?!
我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菜刀差点再次掉落。他们竟然己经计划到订婚了?难道白老板同意了?
“老板娘也同意?”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林晚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傲慢:“老板娘自然是乐意的。她就书静一个女儿,我儿子年轻有为,将来这柏香楼还不是他们的?”
她说这话时,眼神闪烁,显然没说实话。白老板要是真同意,就不会偷偷给我塞沾着红土的钞票,不会默许我给白书静递信号。
“林部长还是操心自己的事吧。”我抬起头,首视着她的眼睛,“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晚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扬手就要打我。我没躲,手里的菜刀在阳光下闪了闪。她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放下了,咬着牙说:“你等着!”
她转身离开时,红绣鞋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像在发泄怒气。
我望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二楼的方向。白书静的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知道林柏宇还在不在里面。
手里的柏根己经剁得很碎,碎末里渗出暗红的汁液,像在流血。我突然想起白书静上次塞给我的那片柏叶。
等。
我必须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揭穿林柏宇的真面目,保护好白书静。
林柏宇从二楼下来时,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路过后厨门口,故意撞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差点摔倒,手里的菜刀劈在砧板外,溅起一片柏根碎末。
“不好意思啊,叶师傅。”他笑着说,眼神里却满是挑衅,“没看见你。”
他的白衬衫上沾了点青绿色的粉末,和林晚指缝里的灵柏树脂一模一样。
我盯着那片粉末,突然明白了什么。
“没事。”我捡起菜刀,声音冷得像冰,“林先生慢走。”
林柏宇愣了愣,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撇了撇嘴,转身回了大堂。
后厨的蒸汽越来越浓,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望着窗外的灵柏寺遗址,那里的脚手架还在,探照灯的光在废墟上晃来晃去,像在寻找什么。
林柏宇又回来了,林晚在一旁煽风点火。
一场暴风雨,正在悄悄酝酿。
我握紧手里的菜刀,额角的疤痕传来阵阵暖意。那是谷抒青和柏淑婧在给我力量。
不管林柏宇耍什么花样,不管林晚的计划多周密,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白书静在等我。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剁着柏根。每一刀都带着力量,仿佛能斩断所有的阴谋和阻碍。
刀光闪烁间,我仿佛看到了白书静坚定的眼神,看到了古柏在风中挺立的身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我,己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