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柳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只有你们一起,才能让灵柏心完全归位。记住,戒指嵌在你身上时,就是补全的最佳时机。”
我这才注意到,谷抒青靠近灵柏心时,她后颈的胎记会与绿光呼应,像两颗相互吸引的星辰。原来柳氏早就知道,只有我们两人联手,才能救她女儿。
“走。”我把瓷瓶揣进怀里,又给强光手电换了新电池,“争取在吴锡金拿到灵柏心前找到吴桂保。”
往白龙山深处走的路上,谷抒青的状态好了很多,透明的部分完全恢复,只是皮肤还泛着淡淡的绿。她走在我身边,绿裙扫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响。
“叶大人,”她突然开口,“你说……我真的是淑婧吗?”
我看着她眼尾的小痣,想起柏淑婧在工厂里给我泡咖啡时,也有颗一模一样的痣。“你是谷抒青,也是柏淑婧。”我放慢脚步,与她并肩,“就像这灵柏心,分开是两半,合起来才是完整的。”
她突然笑了,阳光透过枝叶照在她脸上,透明的光晕在她周围流转,像极了灵柏化形的壁画。“那等找回来另一半,我是不是就能想起所有事了?”
“会的。”我握紧她的手,她的指尖与我嵌着戒指的手心相贴,两股暖流交汇在一起,“到时候,我带你去现代看看,带你去吃工厂门口的烤冷面,去公园的灯光长廊……”
“好啊。”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等着。”
前方的雾气里突然传来血腥味,黑袍胖子举着铁锹大喊:“大人!这边有血迹!”
我和谷抒青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冲过去。只见地上有几滴暗红的血,旁边还掉着半块带肉的手指——是吴桂保的!他跑的时候被柏树枝刮伤了。
“他往溶洞方向去了!”谷抒青突然指向左侧的岔路,她的瞳孔里泛着绿光,“我能感觉到,灵柏心在召唤我……不,是在害怕。”
我们顺着血迹追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那处隐藏在瀑布后的溶洞。洞口的藤蔓被人粗暴地扯开,里面传来吴桂保的惨叫:“爹!快想想办法!这玩意儿烫得厉害!”
我示意黑袍胖子熄火把,自己带着谷抒青悄悄摸过去,躲在钟乳石后面往里看——吴锡金正背对着我们,手里举着块血淋淋的东西,正是那半块灵柏心!绿光透过他的指缝漏出来,把他半人半猪的脸照得格外狰狞。
“蠢货!”吴锡金骂道,“不会用黑狗血泡着吗?山魈爷说了,这东西得用活物的血养着,不然会反噬!”
“可它快烫死我了!”吴桂保的手被灵柏心烫得冒白烟,却死死攥着不肯放,“等山神爷来了,我们就能变成真正的人了吧?”
“不止是人!”吴锡金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我们能靠它穿越时空,去那没有王法的地方,想抢多少抢多少!”
我心里的火“腾”地窜起来——这两个畜生不仅想害人,还想靠灵柏心去现代为非作歹!
谷抒青突然拽我的胳膊,她的瞳孔里绿光暴涨:“他们要滴血了!快阻止他们!”
只见吴锡金掏出把尖刀,划破吴桂保的手腕,血滴在半块灵柏心上,那东西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绿光与红光交织在一起,在溶洞里形成个小小的漩涡。
“动手!”我大喊一声,率先冲出去,强光手电的光柱首射吴锡金的眼睛,“吴锡金!你的死期到了!”
黑袍胖子跟着喊:“护林队在此!拿住这对野猪精!”
吴锡金被闪得嗷嗷叫,挥手就往我脸上喷黑气。我早有准备,掏出柳氏给的瓷瓶,泼出灵柏汁液,黑气瞬间被化解。谷抒青趁机冲过去,后颈的胎记发光,溶洞顶部突然落下无数柏树枝,缠住了吴桂保的胳膊。
“我的手!”吴桂保惨叫着松开手,半块灵柏心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地上的半块灵柏心突然自己动起来,朝着我手上嵌着的那一半飞去,像被磁石吸引。我赶紧伸出手,当两半灵柏心碰到一起的刹那,强光炸开,我和谷抒青被卷入光团,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我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像谷抒青,又像柏淑婧:“知寒,我们终于……”
后面的话被光团吞没。我只感觉到手上的戒指与灵柏心彻底融合,一股巨大的能量涌遍全身,额角的疤痕烫得像要裂开。
等再次睁开眼,溶洞里的吴锡金父子己经不见踪影,黑袍胖子正摇着我的胳膊喊:“大人!你醒醒!”
我坐起身,发现灵柏心己经完全愈合,变成块拳头大的绿色晶石,悬浮在我和谷抒青之间。她还没醒,躺在地上,后颈的胎记与晶石的绿光呼应,皮肤泛着健康的粉色,再也没有透明的迹象。
“灵柏心……补全了?”黑袍胖子目瞪口呆。
我摸了摸胸口,银戒指己经不在手上,想必是完全融入了灵柏心。晶石突然飘到谷抒青胸口,慢慢沉入她体内,最后只剩下那弯月牙胎记还在发光。
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既熟悉又陌生。“知寒。”她开口时,声音里既有谷抒青的温婉,又有柏淑婧的爽朗,“我想起所有事了。”
阳光透过溶洞顶部的缝隙照下来,落在我们身上。我知道,灵柏心的秘密终于揭开,而我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至于逃跑的吴锡金父子?没关系,只要灵柏心在,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我扶起谷抒青,她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温暖而坚定。白龙山的风从溶洞里穿过,带着柏叶的清香,像在为我们祝福。
“走,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