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柏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灵柏心周围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被银戒指嵌住的部分还在微微搏动,绿光像呼吸似的明灭,可随着吴锡金逃跑的方向望去,祭坛边缘的裂缝里,竟渗出了暗红色的汁液,像在流血。
“这是……”我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那些汁液,就被谷母柳氏拦住了。她不知何时赶来的,月白披风上还沾着晨露,手里攥着个绣着柏叶的锦囊。
“别碰。”她的声音带着疲惫,眼神却异常锐利,“灵柏心在流血,说明它受伤了。”
黑袍胖子被两个衙役扶着,龇牙咧嘴地骂:“都怪那吴桂保!刚才清点俘虏时才发现,这狗东西竟咬断自己的手指挣开铁链,连灵柏心都被他挖走半块!”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电光扫过祭坛下的裂缝——果然,原本完整的灵柏心缺了个角,缺口处的纹路像被硬生生撕裂,露出里面蜂窝状的结构,绿光弱了大半。
“难怪震动停了。”我摸了摸嵌在上面的银戒指,它还在微微发烫,却没了刚才的共振感,“这玩意儿被破坏了?”
柳氏突然解开锦囊,倒出几片干枯的柏叶,叶片在灵柏心的绿光里竟慢慢舒展,“叶大人,您可知灵柏心为何会搏动?”
我摇头,黑袍胖子抢话:“不是说能活死人肉白骨吗?”
“那是世人瞎传。”柳氏的目光落在谷抒青身上,她正靠在柏树上喘气,脸色比纸还白,“这其实是时空裂缝的能量核心——当年柏淑婧穿越时,就是靠它稳住了魂魄。”
“柏淑婧?”我猛地抬头,银戒指硌得掌心生疼,“你的意思是……”
“抒青是灵柏与淑婧的融合体。”柳氏的声音发颤,“淑婧穿越时魂魄受损,是灵柏用自身精元护住了她,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的抒青。而灵柏心,就是维持她人形的根基。”
我盯着谷抒青后颈的月牙胎记,突然想起穿越前柏淑婧总说脖子后面痒,说好像有片叶子贴在皮肤上。原来不是错觉,是灵柏的精元在起作用!
“那吴桂保偷走半块……”
“会要命。”柳氏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灵柏心一旦残缺,抒青的身体就会开始消散,就像……就像被时空裂缝吞噬。”
她的话刚落音,谷抒青突然轻呼一声。我转头看去,只见她的指尖竟变得透明,能隐约看见后面的柏树干!
“抒青!”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那透明的部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蔓延,己经到了手腕,“怎么会这样?”
“别碰……”她想挣开,却被我攥得更紧。阳光穿过她半透明的手臂,在地上投下网状的光影,像极了灵柏的根系,“娘说过,灵柏心受损,我就会变回柏叶……”
“不准胡说!”我掏出强光手电照在她手臂上,透明的部分竟泛起微光,似乎被抑制住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黑袍胖子突然指着灵柏心的缺口:“大人!您看那缺口!”
我低头看去,心脏狂跳——那缺口的形状,竟与我手上银戒指的轮廓完美契合!就像钥匙和锁,天生就该拼在一起。
“《灵柏密卷》里写过……”我突然想起密卷最后一页的插画,画着枚戒指嵌在心形的石头上,旁边注着“双心合一,时空归位”,“我的戒指……能补全灵柏心?”
柳氏也看出了端倪,激动得声音发抖:“试试!快试试!那戒指是你在古寺买的吧?那本就是灵柏心的碎片所化,是淑婧留给你的信物!”
我深吸一口气,“撑住!”我将戒指对准灵柏心的缺口,缓缓按下去。当金属碰到绿光的刹那,戒指突然发出蜂鸣,表面的柏叶纹路亮起,与灵柏心的脉络对接,严丝合缝!
“嗡——”
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来,灵柏心的绿光瞬间暴涨,缺口处开始渗出金色的汁液,像在自我修复。谷抒青透明的手臂以同样的速度恢复,皮肤重新变得白皙,只是还带着淡淡的绿光。
“有用!”黑袍胖子拍手叫好,“大人您这戒指真是神了!”
我刚松了口气,灵柏心突然剧烈震动,绿光里竟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柏淑婧站在公园的灯光长廊里,对着我伸手,嘴唇动着像是在说“等我”。画面一闪而逝,戒指与灵柏心的连接处“咔哒”一声,彻底嵌在了一起,再也拔不下来。
“淑婧……”谷抒青喃喃自语,眼眶通红,“我刚才好像看见她了。”
柳氏扶住女儿,叹息道:“灵柏心补全了一半,能暂时稳住你的形体,但另一半在吴桂保手里,迟早还会出事。那畜生肯定会去找吴锡金,他们父子俩要是用那半块灵柏心做坏事……”
“他们想做什么?”我摸了摸嵌在灵柏心里的戒指,它现在像长在了上面,与我的脉搏产生共鸣,“难道还能靠半块心修炼?”
“不止。”柳氏从披风里掏出张泛黄的纸,是从谷家族谱里撕下来的,上面画着个诡异的阵法,“他们想用人血浇灌那半块灵柏心,强行打开时空裂缝,让山神过来。”
“山神?”黑袍胖子的脸瞬间白了,“就是那个教他们幻术的山神?”
“那不是山神,是时空走私者。”我突然想起吴锡金变身时说的话,“他来自现代,想靠灵柏心的能量回去。要是让他得逞,柏灵县就会变成时空乱流的入口,所有人都会被撕碎!”
谷抒青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还带着绿光的温度:“我们必须把另一半灵柏心拿回来。”
“我去。”我站起身,灵柏匕首在腰间硌得慌,“吴桂保受了伤,肯定跑不远。黑袍,你带弟兄们在山下搜,我去白龙山深处看看。”
“大人我跟你去!”黑袍胖子把铁锹往肩上一扛,“那畜生偷了灵柏心,肯定会去找吴锡金汇合,说不定就在上次那溶洞里!”
柳氏突然从锦囊里拿出个小瓷瓶,塞给我:“这里面是灵柏汁液,能破解吴锡金的幻术。抒青,你跟叶大人一起去,你的血脉能感应到灵柏心的位置。”
“娘!”谷抒青急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