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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血祭前夜（第2页）

“别谢我，”我晃了晃手里的强光手电，光柱在雾里打出个亮圈，“谢这现代邪术吧。”

她盯着手电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眼尾那颗小痣在光里闪了闪：“大人的宝贝，总是这么奇怪。”

这笑容像块石头投进我心里，漾开圈圈涟漪。我突然想起她脚踝上的红绳，和柏淑婧钥匙扣上的一模一样。

“我送你回去。”我拽住她的胳膊，怕她再乱跑。她没反抗，乖乖地跟着我往林外走，纱裙扫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像极了那晚在公园长廊，她牵我手时的动静。

快到谷家时，她突然停下脚步，从袖里摸出个东西塞给我——是片新鲜的柏叶，叶面上还沾着露水。“这个能安神。”她的声音轻得像雾，“明晚……请大人一定要小心。”

我捏着柏叶，看着她的绿裙消失在谷家大门后，门轴转动的瞬间，我好像听见她低低说了句什么，像“等我”，又像“小心”。

黑袍胖子凑过来，肥脸挤成个包子：“大人，这谷小姐对你有意思吧？刚才她看你的眼神，比灵柏心还亮。”

我没理他，只是握紧了那片柏叶。露水打湿了掌心，凉丝丝的，却让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

回到白龙山时，天己经蒙蒙亮了。猎户指着林子深处，独眼里满是恐惧：“他们开始挖了……我听见刨土的声音，跟野猪拱地似的。”

我打开强光手电，光柱刺破晨雾，照得远处的柏树林发白。那里，十几个家丁正抡着锄头猛刨，吴锡金站在一旁，手里举着个黑坛子，坛口飘出的黑雾，在晨光里凝成个猪头的形状。

“师爷说得对，”我摸出灵柏匕首，刀身在光里闪着冷光，“这血祭，就是冲着灵柏心来的。”

黑袍胖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抖得像筛糠：“大人，您看那坛子……像不像上个月王屠户家丢的腌肉坛？”

我眯起眼仔细一看，坛身上果然有个模糊的“王”字。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吴锡金不仅要用黑狗血，还要用活人腌的肉来献祭！

“通知弟兄们，”我把强光手电别在腰上，指节捏得发白，“今晚子时，跟这对野猪精父子，好好算算账。”

晨风吹过柏树林，叶子沙沙作响，像无数只手在鼓掌。我摸了摸怀里的柏叶，露水己经干了，却留下淡淡的清香，和谷抒青发间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场血祭，不仅要保住灵柏心，更要护住那个跟柏淑婧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哪怕对面是会幻术的野猪精，是挖心的恶霸，我也得把他们的獠牙一根根掰下来——不为别的，就为她刚才那句没说清的话，为她后颈那弯和柏淑婧一样的胎记。

白龙山的雾渐渐散了，露出藏在深处的祭坛。我知道，今晚子时，这里会变间炼狱。但我更知道，只要手里的强光手电还亮着，只要灵柏匕首还在，就没人能伤害她。

黑袍胖子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大人，我刚才好像看见吴桂保在往坛子里扔手指头……”

我猛地握紧匕首，刀鞘上的铜环撞出脆响。看来，这场对决，比我想象的还要血腥。

“大人！不好了！”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冲进林子，官帽歪在一边，裤腿沾满泥污，“吴桂保……吴桂保带着十几个家丁，扛着锄头往谷家去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攥着强光手电的手瞬间收紧。“他们往谷家去做什么？”

“听……听家丁嚷嚷，说要‘请’谷小姐去白龙山‘做客’，还说……说要让她亲眼看着灵柏心归位！”衙役喘得像风箱，“小的瞅着他们手里还拎着麻绳，怕是没安好心啊！”

黑袍胖子突然骂了句脏话，铁锹往地上一拄：“狗娘养的！这是声东击西！”

我踹开面前的灌木丛，手电光刺破晨雾：“黑袍，你带人继续盯着血祭现场！其它人跟我回县城！”

灵柏匕首在腰间硌得生疼，谷抒青后颈那抹胎记在脑海里烧得发烫——这伙畜生，竟想拿她当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