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旋律线,
像是一根绕过空气的银线,被他轻轻牵着往远处走。
左手的和弦没有厚涂,没有浪漫派那种过分柔化的处理,
每一个分解和弦都铺得很匀,很干净,
像是一层自然的光底,将整首曲子托起。
声音并不追求柔美,
更像是将每一块音色切得极整齐、极清晰,
让旋律本身去说故事。
偶尔的重音轻轻往下压,
不是强烈的情绪表达,
而像一种心跳忽然一下变得很实的瞬间。
无夸饰。
无炫技。
却极稳、极明亮。
听着听着,观众席里开始有人屏住呼吸。
这首曲子在他手里,
不是情书,不是悸动,不是恋爱里的甜?感。
更像是
一个刚在冬天醒来的心,
慢慢找回跳动方向。
画面不繁复:
像清晨的冷雾刚散开;
像一个人走在石板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像风从远处推来第一阵暖气息。
江临舟的版本里,
“十四行诗”的浪漫被削去了外壳,
剩下的是一种更纯粹、更年轻的希望。
那种希望不喧哗,
不急切,
却一步步坚定往前。
听众甚至不需要懂曲目背景,
就能在音乐里感到
一个心正在变亮。
而这种亮,是冷光,是朝向未来的。
下一首曲子是《唐璜的回忆》
第一声音落下时,观众的反应几乎是一致的。
力度和控制感远超他们原本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