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久违的竞争感,正在被一位又一位“还不够的人”推向更高更尖的地方。
他心里清楚:
他不是来稳住的。
他是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的。
上午最后一位选手谢幕的时候,后台有人悄悄吸气。
有人走去喝水,有人靠着墙闭眼,有人开始把琴谱翻来覆去地看。
而江临舟的眼神,比上午任何时刻都锐。
他知道,
这场比赛真正的较量,还没有开始。
而他,已经在等着了。
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整时间。
剧院的灯全部熄下,观众席里散去大半,空气里残留着暖意和刚才的喧嚣。
后台的走廊静下来,静得能听见隔壁房间有人轻轻翻谱页的声音。
江临舟坐在备用琴房里,手肘撑在大腿上,指尖轻轻在空气里敲击着即将开场的开篇琶音。
动作极小,却极集中。
唐屿站在角落,没有打断,只偶尔侧眼确认他的呼吸节奏。
陈雨薇已经走出去活动,绷得紧的神经需要透一下气。
小小的休息室里,只剩下钢琴、木地板、暖气声和江临舟的呼吸。
他不是紧张。
是那种,
很久没有完全把自己交给舞台前一秒
产生的专注。
他甚至能感觉到指节里的热度一点一点聚起来。
午休结束前五分钟,工作人员敲门:
"Afternoonsessionisstarting。Firstperformer,pleasebeready。"
下午部分开始了,第一场演奏者,请准备好
唐屿看了江临舟一眼,那一眼很淡,却给了方向:
“走吧。下午第一位,状态很重要。
江临舟“嗯”了一声,将手指在裤缝上轻轻擦了一下,像是把多余的情绪去掉,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往侧台走。
侧台的空气与观众席的疲乏
下午的观众席与上午完全不同。
灯光更白、更硬。
空气干了些。
人声比上午松散,像是刚从饭后倦意里醒来。
有人捧着咖啡入场,动作慢悠悠的;
有人在翻节目单,眉毛还没完全提起来;
还有人低着头发讯息,看上去还没完全“回到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