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珍贵的话:“我懂。”
几天后,林晚真的来了。
这次她换了件干净衣服,眼镜擦得很亮,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数学试卷,上面用红笔写着“67”
。
“及格了。”
她声音不大,但眼里有光。
小满接过试卷,没看分数,而是指着一道错题:“这道题,你其实会,只是慌了。”
林晚点头:“考试时,我听见后排同学偷笑,说我肯定又要不及格……我就手抖,脑子一片空白。”
“恐惧会骗人。”
小满说,“它让你以为自己不行,其实你只是需要一个能喘气的地方。”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林晚:“送你的。”
打开一看,是几颗手工缝制的布纽扣,每颗颜色不同,上面绣着一个字:**怕、怒、羞、痛、望、暖、念**。
“这是‘七情纽扣’。”
小满说,“每次情绪上来,就摸一颗。
告诉自己:我在感受,所以我活着。”
林晚小心翼翼地收好,眼眶红了:“从来没人教过我这些……学校只教我们怎么得分,没人教我们怎么不崩溃。”
小满轻轻拍她的肩:“那你现在学到了。
而且,你已经开始教自己了。”
从那天起,林晚成了裁缝铺的常客。
她开始参加“心流桥”
的青少年倾听小组,学会了用“沉默陪伴”
和同学对话,甚至在一次班会上主动发言,讲述自己如何在母亲辱骂中坚持学习。
她说完后,全班静默了几秒,然后一个平时总欺负她的男生站起来,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那天放学,他追上来,递给她一颗糖:“我妈说,能忍到现在还不疯的人,很厉害。”
林晚把糖纸留了下来,夹在日记本里。
她在那一页写道:“原来说出来,世界不会塌。
反而,有人开始看见我。”
而小满依旧每日开门、烧水、整理布条、接待来访者。
她的腿越来越不利索,走路要扶墙,可她坚持不请护工。
镇上卫生所的医生劝她:“您都八十多的人了,至少装个紧急呼叫器吧?”
她摇头:“我不怕死,只怕听不见有人敲门。”
医生无奈,只好在她屋里装了个联动系统??只要有人推门,镇医院值班室就会收到提示。
小满知道后没反对,只说:“别让它响太大声,吓着孩子。”
春天来得悄无声息。
某天清晨,陈星开车回来,远远看见桃树竟抽出了一簇新芽,在残雪中格外醒目。
他停下车,怔怔望着,仿佛看见十年前那个雨夜,少年抱着伞走入晨光的背影,正与今日的新绿重叠。
他走进裁缝铺,小满正在教几个孩子编“希望结”
??这是她新创的技法,九道交叉,象征九种可能:**听见、说出、被懂、被接、被记、被念、被暖、被信、被爱**。
“难度升级了?”
陈星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