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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五章 乡试(第1页)

苏录他们本以为自己准备的很充分了,但同住公所的,还有之前考过几届的老前辈,在看了他们的物品后说远远不够。

“那考场三年没用了,你还指望别人给你打扫号舍?所以得带着笤帚抹布自己打扫,还要带驱虫蚁的。。。

杨?退位之后,播州并未因主君更迭而动荡。新任土司年方十八,虽少不更事,然自幼在阳明书院修习心学,每日晨起必诵《传习录》首章,夜寝前必省一日言行得失。其母为前代土司侧室,出身寒微,却深谙教子之道,常以“汝父非以权势继位,乃以良知立身”训之。少年土司谨记于心,临政之初,便颁下三令:一曰减膳,凡节庆宴席不得过五味;二曰缩役,城中劳工每日不得逾两个时辰;三曰开言路,设“谏鼓”于府衙门外,百姓击鼓即可直陈政事。

此举初时遭老臣非议,以为少主柔弱,欲效儒生清谈误国。然不过半年,民间已有歌谣流传:“小主仁,米价平;小主明,讼狱清。”更有邻境流民闻风而来,愿入籍耕作。播州户口十年间增两万,田亩拓三千顷,皆赖此宽政所召。

然而太平之下,暗潮未息。

一日黄昏,守城卒擒获一名形迹可疑之人,搜出密信一封,用蜡丸封藏,字迹潦草,内容赫然写道:“奢营已定,待春汛发兵,里应外合,破播易如反掌。”落款无名,仅绘一火焰图腾??正是川南奢氏族徽。

消息传至府衙,朝堂哗然。诸将纷纷请命:“当立刻大索奸细,闭城清户!”有人甚至提议将近年迁入之民尽数驱逐,以防内患。少年土司却沉默良久,终未下令。

当夜,他独坐书院偏殿,面前摊开那封密信,身旁只有一盏油灯、一本《传习录》。窗外风雨骤至,檐下铁马叮咚作响。他忽然想起祖父临行前所赠之语:“文明不是没有敌人,而是懂得如何不用刀剑去战胜敌人。”

次日清晨,他在议事厅召集文武,缓缓道:“敌欲乱我,先乱我心。若因一纸伪书便自相残杀,则正中其计。”遂下令:第一,不闭城门,照常通商;第二,将密信誊抄十份,张贴四乡,直言“有此警讯,望众周知”,并悬赏百金征集线索;第三,请阳明书院全体学子参与核查户籍,凡新来者,由学生登门问话,记录其来历、志向、所习经典。

众人愕然。有老将怒斥:“岂能让乳臭未干的书生管军政大事?”少年土司起身,目光清澈:“诸公可知王阳明先生为何能在龙场悟道?正因为那时无人听他说话,他才不得不与天地对话。今日我等若拒百姓之言、疑士子之心,又何异于当年蒙昧之时?”

三月过去,并未爆发叛乱。相反,因信息公开、核查透明,百姓反而主动举报数起可疑人物。经查,其中两人确系奢氏细作,藏身于盐商队伍之中,意图毒井。其余皆为误会或邻里构陷。少年土司亲自审理此案,对两名真谍依法处斩,其余诬告者则罚其修渠一年,以赎妄言之罪。

事后,他在书院讲坛上说:“律法如镜,照见善恶;诚意如光,驱散猜忌。杀人容易,服人难。我们要让天下知道,播州不怕阴谋,因为我们心中有道。”

此事震动西南。奢崇明闻之,拍案怒道:“杨家小儿竟以读书治国!待我踏平其城,焚其书院,看他还讲什么良知!”遂调集兵马,准备东进。

然天意弄人,春汛未至,暴雨连月,赤水河暴涨,冲毁栈道十余处,大军无法通行。更糟的是,奢营粮道被山洪截断,疫病随之蔓延。士兵饥疲交加,逃亡日众。有部将暗中联络播州,愿献地图以换取庇护。少年土司接报后,未喜亦未惧,只问徐爱之孙??现任书院山长徐元吉:“先生以为,当如何处置?”

徐元吉沉吟道:“祖训有云:‘仇者以德解之,怨者以直报之。’彼虽为敌,然今已困厄,若拒之不顾,恐失人心;若全纳之,又恐藏奸。不如开边寨一角,许其降卒携械归农,赐衣食、授荒地,使其自耕自食,三年内不得参政,但可入学听讲。”

少年土司点头称善,当即施行。

消息传出,奢军士气彻底瓦解。前后有八百余士兵越营来投,皆按例安置。播州边境一时出现奇景:一边是战火纷飞,一边是炊烟袅袅,新民们在田间插秧,孩童在村塾背诵《论语》,而昔日敌军将领,竟坐在同一张课桌旁学习“君子和而不同”。

奢崇明暴怒,亲率精锐强渡赤水,却被早有防备的播州水师伏击于乌江口。时值浓雾弥漫,播州战船以铜锣为号,布八卦阵型,利用地形巧施火攻,一举焚敌舰三十艘,俘虏千余人。此役无一名百姓伤亡,甚至连农田庄稼都未遭践踏。

战后,少年土司亲赴前线,面见俘虏首领。那人披枷带锁,低头不语。少年土司命人除去刑具,赐座奉茶,问道:“你随奢帅多年,可知他为何起兵?”

对方冷笑:“朝廷苛税,官吏贪暴,百姓活不下去,只能造反!你们这些土司,不过是朝廷走狗,装什么仁义道德!”

少年土司并不动怒,只淡淡道:“你说得对。百姓活不下去,确实该反。但我问你,奢帅反了这些年,可曾减过一文税?可曾修过一条渠?可曾让一个孩子读上一天书?他打下城池,第一件事是抢粮还是建学?是分田还是封赏亲信?若只是换个人压榨我们,那这天下还有什么希望?”

那人怔住,良久方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当兵的。”

少年土司起身,扶他站起:“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也可以留下。若留下,从今天起就是播州人,种我们的地,读我们的书,将来还能考秀才。若要走,我也放你一条生路,只求你记住一句话:真正的反抗,不是烧杀掳掠,而是让更多的人不再需要反抗。”

七日后,此人徒步返回奢营,带回的不是刀剑,而是一包稻种、一本《小学》、一张水利图样。他对同僚说:“我见过一个地方,那里打仗是为了保护学堂,做官是为了让百姓少纳税。我不再想杀人了。”

奢崇明闻言大怒,将其斩首示众。然而人心已散。不到半年,其势力日渐萎缩,最终败亡。

而播州,则在这场乱世风暴中岿然不动。

又过了十年,少年土司已成长为一代贤君。他延续祖父遗制,每年春秋亲自主持书院会讲,邀请四方学者论道。贵州、四川、云南三省士人纷至沓来,甚至有江南名儒不远千里赴会,称“不到播州,不知圣学真脉所在”。

某年秋讲,主题为“天下一家”。一位来自杭州的举人质疑道:“贵地虽治,然终究偏居西南,文化未开,何敢言承道统?”

话音未落,台下一名青年学子起身反驳:“先生既知文化未开,又何以来此讲学?若天下唯有江南是文明,那孔子周游列国时,鲁以外皆蛮夷否?佛法入汉时,西域岂非异端?文明不在地域,而在人心。我播州虽远,然人人知耻、户户向学,比某些满口仁义却苛待百姓之地,谁更近圣贤?”

全场寂静,继而掌声雷动。

那位杭州举人面红耳赤,良久方叹:“老夫今日方知,所谓道统,不在衣冠楚楚之间,而在躬行实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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