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还有课,先午睡了。”谢沅低声说道,然后便匆匆上楼。
她走得很快,跟逃也似的,急急忙忙地就离开了。
沈宴白心底的暗怒更甚。
他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心里还念着谢沅的事,这边甫一回来,她就是这样待他的?
沈宴白气得直冒火,还是吼道:“你还没吃饭!”
谢沅今天就是饿死在楼上,也不要跟沈宴白一起用午餐。
她一边快步小跑着进卧室,一边匆匆地跟霍阳拨了电话,问他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谢沅这学期课很少,全都堆在了周一。
从早上十点多一直上到晚上九点,沈长凛顺路过来接她。
小孩子开学第一天,心情不太好,人也蔫蔫的,不过指间还乖顺地戴着那个素圈戒指。
沈长凛抚了抚谢沅的头发,将她抱在怀里。
他轻声问道:“怎么了,不高兴吗?”
谢沅的情绪很好看出来,她坐在他的腿上,小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她闷声说道:“没事,叔叔。”
沈长凛神情微动,掰过谢沅的脸庞,低声问道:“你确定没事吗?”
他动作很轻,但她却被迫抬起了眼眸。
因为谢沅已经开学,沈长凛便没有先想到沈宴白,下意识觉得是她在学校受了委屈。
她的身份鲜有人知,就是知道的人也不敢言说。
这少了很多麻烦,但偶尔也会带来新的麻烦。
沈长凛抚了抚谢沅的脸颊,轻声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可以跟叔叔说说,我来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很温和,没有强迫的意味。
谢沅当然不敢告诉沈长凛,她是因为什么事低落。
她低声说道:“没有什么事,叔叔,就是……就是我喜欢的那位教授,去别处了,这学期不再开课了。”
谢沅仰起水眸,看向沈长凛。
她到底还是小孩子,总还会为这种事烦扰。
不过在她的世界中,这或许真的是天大的事。
沈长凛揽着谢沅的腰身,将她往上抱了少许,声音轻柔地问道:“那有什么须要我做的吗?”
她紧忙摇头,认真地说道:“不用,叔叔,那位教授是去国外深造了。”
看她这紧张的样子,沈长凛忽而有些想笑。
他轻声说道:“之前和你说了吗?我过段时间也要离开,海外有些事情要处理。”
秦沈两家都是家大业大的典型。
谢沅天天跟在沈长凛身边,知道他工作繁忙,也常看他的行程表。
但到底有多少事情要处理,那些事情又有多麻烦,并非是她能够想得出的。
谢沅窝在沈长凛的怀里,脸上失落的情绪更明显了,她对他的依赖真的很深很重,他去宁城、滨城,她都要忧虑许久,更不要说出国门了。
他揉了揉谢沅的头发,声音柔和:“不会很久的。”
“等我回来,”沈长凛慢声说道,“我们就定下来吧,好吗?”
他的眼眸低垂,轻轻凝视着她。
沈长凛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病态,他没有立刻要求领证,谢沅便觉得他已经让步、敛着许多。
和秦承月的事已经有段时候了。
而且谁都知道,当初是因为秦承月和温思瑜有牵扯,婚约才解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