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水眸,看向沈长凛。
谢沅爱干净,偶尔中午也要沐浴,从外面玩回来,更是一定要先洗澡。
沈长凛轻轻点头,应道:“当然可以,沅沅。”
谢沅更是松了口气,等沐浴完回来,她绝对不会招沈长凛一下的,他要是抱她亲她,她就可以拿他之前那句话堵他了。
反正她没有闹他。
谢沅想得很好,但被抱去浴室后,沈长凛却没有出去。
她抿了抿唇,刚放松下来的心弦又紧绷起来,细声提醒地唤道:“叔叔。”
“还要叫叔叔吗?”沈长凛微微俯身,轻声说道,“是不是该改口了,沅沅?”
他背着光,眼眸明明那么明澈,却让谢沅的指骨都绷紧了。
谢沅只在某次意乱情迷时,不小心唤出过那个称谓,她哭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嗓音还是沙哑的。
她就是敢去喝酒,都不敢再那么叫了。
可是以后,沈长凛估计会让她天天这么叫,一想到这种事,她就像小猫似的想炸毛
谢沅眸光颤抖,错开沈长凛的视线。
她强撑着,弱声说道:“可是我已经习惯这么叫您了,要不等过些时候再改口吧,叔叔。”
谢沅的眸里尽是水意,她轻轻地拉着沈长凛的衣袖,带着恳求看向他。
“过些时候?”他低笑一声,“等你下次再跟谁家公子议婚的时候?”
谢沅今天整个人都有点迷乱。
她没看出沈长凛眼底的情绪,以为他不在意霍阳的事,旧账已经翻篇,虚张声势地说道:“什么称呼都是一样的,叔叔。”
沈长凛掐着谢沅的下颌,低声说道:“是吗?”
危险如暗潮般逼近-
翌日谢沅又没能起得来床,她每天都要睡十个小时左右,作息很规律,近来却是越来越乱。
昨天沈宴白不在,沈长凛更没什么顾忌。
将近三点的时候,他才放谢沅去睡。
前段时间很忙,她夜晚做梦,像八爪鱼似的抱着他睡觉,沈长凛也只能稍微哄哄她。
昨天不仅是繁忙事务结束后的第一次亲密,还是两人关系彻底转变后的第一个夜晚。
没有任何理由放过谢沅的。
她拒绝的时候真是很有骨气的一个女孩子,但后来喊了一整晚老公之后,也是很乖软乖软的。
他说什么都答应,他要做什么都首肯,既乖巧又顺从。
沈长凛哪里还能有脾气?
谢沅沐浴时,还娇气地指使他拿冰激凌、水果蛋糕,他也全都照做,临睡前还在给她念故事。
但最后将她哄睡着后,他还是没一同睡下。
沈长凛将谢沅卧室的帘子拉开了,落地窗外是一轮皎月。
银蟾光满,清辉万里。
真巧。今天也是完满的圆月。
沈长凛比谢沅睡得迟,醒得却比她早,她有点轻微地嗜睡,尤其是劳累过后,总要睡上好久。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看了看时间,索性趁她睡着,先去将一些事情处理了。
谢沅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正午的灿阳灼灼。
她用手挡在额前,慢慢地睁开眼眸。
昨夜纷乱的记忆像是一场大梦,谢沅撑着手臂坐起身,仍然有种强烈的恍惚感。
心脏在剧烈地跃动着,就仿佛有一颗种子萌芽,然后在甘霖的浇灌下,飞快地抽枝,生长成参天的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