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看我,”有一次他抓包了她,和她视线交接,“专心做你自己的事。”
程荔缘脸色红得像番茄,心跳慌乱得像麻雀。可是甘衡没有在意,继续看他的书。
他不需要她目光的打搅。
程荔缘的心跳慢慢恢复,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愿深想。
从那之后,她在他面前就保持了一种特别平淡日常的样子。
比如现在,程荔缘被他拉起来,陪他去做一些和学习无关的事。
当他生活的旁观者,默默的陪伴者,有则来之,无则离去。
第一次看到他穿戴全身冰球装备,在冰场上自如飞驰,对她的冲击是一场
缓慢的海啸。
“今天我要去接岑岑哥哥,缘缘跟我一起吧。”
程荔缘不想体验,只想在书房看书,可是董阿姨盛情难却,她还是去了。
甘衡在列队训练,教练口哨声出,一排几个学员冲了出去,完成规定的练习动作,坐在看台上的另一个教练完成打分。
甘衡是那群人里最显眼的,他动作完成太完美,丝毫不费劲,甩开其他孩子一大截,甚至包括那些比他大好几岁的孩子,就连很多路过的U16组的都停下来,观察他的动作。
一个天才即将诞生,他们知道。
他的身影映入程荔缘的两个瞳孔。
像冰海统御众灵的少年族长,像冲破云霄的初生鲲鹏。
这些事后她感觉夸张的词汇,用在那一刹那的他身上,丝毫不夸张,反而自然妥帖。
故作平静的内心,从深海卷起巨大海波,一路震荡到心岸,再也无法平息。
她专心做事的时候会忘记,闲下来就会想起。
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睡床上闭上眼,甘衡起码要在脑海里浮现好几次。
到学校一看到他的身影,她已经养成了下意识平移开视线的习惯。
他是年级里长得最高的男孩子,比同龄人模样看上去大个两岁,静动皆宜,炫目到让人心口刺刺麻麻的。
每次他路过,旁边的同学都会自动屏息凝神。
他的抽屉里,第一次出现了不知名的情书。
淡粉的散发着香气的信封,上面竟然还贴着拾来的樱花瓣,用滴胶做出了雨滴效果。
想必情书的主人,也是一个细腻的手工艺术家。
班上活泼点的同学都在围观,不敢起哄太过,有些女生明显不是很高兴,也假装轻松地看着热闹,实际上都在猜是谁送的。
甘衡拿起信封,左右翻了翻,随手放回抽屉里。
“你不看吗?”萧阙问。
“拿回家再看。”甘衡随口说。
“甘衡,你要拿回家啊?”班上暗恋他的一个漂亮女生脱口而出。
甘衡淡定说:“不然呢,别人认真写的信,不看不礼貌。”
隔着一个过道,程荔缘心跳迟缓地拖慢一拍,目光落在课本上,胸口到喉咙奇怪的酸酸胀胀。
她以为甘衡会直接把情书放到失物招领的,照他以前的性子,会这样做。
是因为那封信很用心吗。他说那是别人认真写的,他也感觉到了对方的真诚吧。
下节课,程荔缘罕见地走了半节课的神,她意识到自己也和班上其他人一样,在意起写情书的人是谁。
他打开看了信,会不会和其他人有故事展开。
在现实世界,没有谁是谁人生的主角,可甘衡选择了谁,谁就是他生活的女主角。
会是情书的主人吗。那封信实在很好看,不知道里面的文字是什么,是不是主人也一样好看温柔。
课外活动需要分大组时,甘衡身边常有优秀又漂亮的女孩子和他组队,连家长看了都忍不住拍照发朋友圈,男孩和女孩互相辉映,无关别的,有种蓬勃生长的纯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