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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破茧(第1页)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神永身上。“所以……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山田洋介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一天前,他们在这里宣誓。那一刻,他们相信一切都会改变。但现在,太阳照常升起。霸凌照常发生。老师照常无视。现实的冰冷重新浸透皮肤,热情的余温正在消退。“我以为……”城木美香小声说,“我以为会有什么改变。”神永新二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他理解这种失望。人们尝到了一点甜头,就会想要全部。如果得不到,失望会比从未希望过更致命。绝望不是从未拥有希望开始的。而是从希望破灭的那一刻。他必须让他们看到进展,真实的、可触摸的、能改变生活的进展。但同时,他不能让他们的热情变成盲目的狂热。不能让他们以为改变是一蹴而就的。不能让他们重复六十年代那一代人的错误:用浪漫主义代替现实主义。用口号代替建设。用热情代替策略。那样的结果,只有浅间山庄式的悲剧。“改变不会自己发生。”他终于开口:“改变需要建设。”他站起身,走到黑板前。粉笔在他手中划过,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建设】“比破坏难一百倍。”“破坏很简单。”新二继续说,“砸碎一扇窗户,只需要一块石头,但重建它,需要玻璃、框架、工具、技术,还有时间。”“推翻一个霸凌者,用不了几天。”“但建立一个没有霸凌的学校?”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所有人:“需要三个月,三年,甚至三十年。”山田举手,像在课堂上一样:“可是……我们只是学生,我们能做什么?”“这就是今天要讨论的。”神永新二在黑板上写下三个词:【情报】【理论】【物质】他放下粉笔,转过身:“我们要建设的,不是一个‘互助小组’。”“不是一个‘受害者联盟’。”“而是一个系统。”“一个能够持续运转、自我完善、越来越强大的系统。”他指着第一个词:“首先我们需要知道敌人在哪里,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的弱点是什么。”指着第二个词:“其次是我们需要明白为什么要战斗,战斗的目标是什么,如何避免走偏。”指着第三个词:“最后我们需要钱,需要资源,需要能够让我们不用为生存发愁的基础。”“没有这三样,所谓的‘社团’不过是互相取暖的受害者聚会。”“喊喊口号,发泄发泄情绪,然后各回各家,该怎样还怎样。”“有了这三样,我们才能真正成为改变现实的力量。”中村达也举手:“具体要怎么做?”“很好。”神永新二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从讲台下拿出一卷白纸,展开,用磁铁固定在黑板上。那是都立西高中的平面图。每一个教室,每一条走廊,每一个厕所,每一个楼梯间。甚至连摄像头的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区域:“这些是霸凌的高发地点。”第一个圈:东侧男厕所。“厕所,为什么?”他看向山田。山田想了想:“因为……隐蔽?”“正确。”新二点头,“厕所是学校里少数几个老师不会‘随便进入’的地方。”他在厕所旁边写下:隐蔽性高,目击者少,受害者孤立第二个圈:楼梯间。“楼梯间,为什么?”“摄像头死角。”美香回答。“准确地说……”新二在地图上标出几个点,“学校的监控系统是1998年装的,一共二十三个摄像头。”“但有八个已经坏了,没钱修。”“剩下十五个,覆盖率只有60。”他指着其中几个,“这几个摄像头的角度有问题,拍不到楼梯转角。”“施暴者很清楚这些盲点。”他写下:监控盲区,逃脱容易,追责困难第三个圈:天台。“天台。午休时间,老师在办公室,学生分散在操场、教室、食堂。”“天台上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即使有人听到呼救声……”他问,“大家会怎么做?”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假装没听见。快步走开。“不要多管闲事”,这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生存法则。新二写下:隔绝性强,求救无效,心理压力最大第四个圈:操场角落。“操场?”有人疑惑,“那里人很多啊。”“正因为人多。”新二说,“旁观者效应,人越多,每个人的责任感越分散。”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反正有别人会管吧’,于是所有人都不管。”“而且在操场上,霸凌往往伪装成‘玩笑’、‘打闹’、‘游戏’。”“谁能证明那不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他写下:公开性强,但责任分散,伪装容易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了十七个红圈。“这些地方,都需要有人监视。”“但不是让你们站在那里‘站岗’,那样太明显,会打草惊蛇。”“而是……融入。”他开始分配:“山田洋介。”山田立刻站起来。“你负责一年级东侧男厕所和对应的楼梯间。”他认真地点头:“明白。”“城木美香。”“你负责女生更衣室和保健室附近。”美香也点头。“中村达也。”“图书馆和天台。”“你喜欢安静的地方,那里适合你。”中村也点头,但他举手:“如果在天台呢?”“‘喜欢一个人思考人生的文艺青年’。”新二笑了笑,“带本诗集,没人会怀疑。”一个接一个,每个人都有明确的“责任区”。“看到霸凌,不要冲动。”神永新二特别强调,他的语气变得严肃:“第一时间要做的是什么?”“拍照!”有人回答。“录音!”“记录时间、地点、人物!”“正确。”“如果情况紧急呢?”山田问,“比如有人要跳楼,或者被打得很惨……”“立刻在群里发消息。”“发送你的位置,附近的人会在三分钟内赶到。”“三分钟?”有人质疑,“来得及吗?”“来得及。”新二展开学校地图,用圆规画了几个圈:“我已经计算过,根据你们的分布,任何地点都在至少两个人的‘三分钟步行圈’内。”“而且……”他指着几个特殊位置,“这几个地方,我安排了‘快速反应小组’。”“他们的责任区虽然小,但都在关键节点上。”“但记住我们不是暴力团。”黑板上,神永新二用粉笔写下一个名字:【藤井拓真】“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教室里的气氛变了。有人紧张地咽口水。有人握紧了拳头。藤井拓真的名字,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恐惧。意味着躲不掉的勒索,躲不过的拳头,还有那种被当作虫子一样碾压的屈辱。“为什么是他?”中村问。“因为他是支点。”“一个霸凌网络,就像一个企业。”“有老板,有中层管理,有基层员工。”“打掉老板,整个结构就会崩溃。”“但……”田中犹豫,“他很强……而且他爸爸是建筑公司的社长,认识很多……”“黑道?”新二替他说完,“我知道。”他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一组数据。教室里一片寂静。“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田中震惊。“企业财务信息不是秘密。”新二平静地说,“帝国数据库、东京商工,都可以查到。”“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去哪里查,或者懒得查。”他转过身:“藤井社长表面风光,实际上在破产边缘。”“泡沫经济破裂后,建筑业一落千丈,订单减少了60。”“但债务没有减少,地价暴跌,抵押贷款变成了不良债权,银行开始催债。”“藤井社长现在每天都在拆东墙补西墙。”“所以……”美香恍然大悟,“所以藤井拓真才需要‘勒索’来维持面子?”“正确。”新二点头:“他的零花钱大幅缩水,名牌衣服买不起了,补习班也快停了。”“但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能让同学知道‘有钱人的儿子’其实快破产了。”“不能让父亲知道他‘不争气’。”“不能让橄榄球队的人知道他‘外强中干’。”“所以他必须霸凌,必须勒索,必须展示‘强者’的姿态。”“这是他最后的遮羞布。”“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扯掉这块遮羞布。”他在黑板上写下:藤井拓真的三大支柱1经济后盾(父亲的公司)2暴力后盾(父亲的黑道关系)3心理优势(恐惧的氛围)“只要这三根支柱还在,他就是‘不可撼动’的。”“但如果……”他用粉笔在三根支柱上分别画了一个叉:“三根支柱都断了呢?”“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点可怜的高三学生。”“一个成绩不好、家里快破产、未来渺茫的失败者。”中村达也突然问:“我们要……毁了他?”神永新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不。”“我们要毁掉的是‘藤井拓真’这个符号。”“是他代表的那种恃强凌弱的秩序。”,!“是让霸凌成为可能的系统。”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思考。“那……”美香小声问,“我们要怎么办?”“两步走。”新二举起两根手指:“第一步:拔除藤井拓真,瓦解霸凌网络,让校园恢复基本的安全。”“这是治标。”“第二步:改变产生霸凌的土壤,建立新的、平等的、互助的秩序。”“这是治本。”“今天,我们先讨论第一步。”接下来的一周,晨光社进入了“情报收集阶段”。神永新二的手机不断收到消息:【山田洋介】08:34东侧厕所,藤井的人在勒索一年级新生。金额:5000日元已拍照。[图片:一个高大的学生堵着一个瘦小的学生]【城木美香】10:12女生更衣室门口,有人在偷拍。已报告给体育老师,但被告知“没有证据”。已获取录像(从走廊摄像头调取)。【中村达也】12:45天台,藤井本人出现。同行者:核心成员内容:在分钱。已录音(3分47秒)。藤井:“这个月总共80万,我拿30万,你们每人10万,剩下的30万分给下面的人。”时间、地点、人物、行为、证据。一条一条,像病历一样详细。他像外科医生研究病历一样,整理这些数据。新二盯着这张表格。藤井每个月拿30万。五个管理层每人10万,总共50万。四十个执行层平均每人6667日元,总共2668万。也就是说:藤井一个人拿走了总收入的28。五个管理层拿走了47。四十个执行层只拿到了25。“分配不公。”新二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四个字。这是第一个裂痕。他继续翻看情报:【田中】14:23执行层成员原话:“每个月累死累活,才拿一万多,还要冒被抓的风险。”“藤井那家伙坐着收钱,凭什么?”第二个裂痕。【佐藤】16:55管理层成员在便利店兼职。时薪:850日元。疑问:既然霸凌能拿10万,为什么还要打工?这些“施暴者”,本质上也是受害者。他们需要钱,需要归属感,或者被威胁。没有人是天生的恶人。只是环境把他们逼成了恶人。神永新二在笔记本上写下:瓦解藤井团伙的三个关键1暴露分配不公,激化内部矛盾2提供‘退出’的安全通道3切断藤井的‘后台’,打破恐惧周三下午,晨光社例会。神永新二站在黑板前,用粉笔写下马克思的名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理论很重要,组织也很重要。”他转过身:“但如果我们连肚子都填不饱,什么理论都是空话。”“什么组织都是虚的。”“饥饿的人无法思考。”“所以,”新二继续说:“我们需要建立经济支持系统。”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结构图。“等等——”田中举手,眼睛瞪得很大:“500万日元?!这……这从哪来?”所有人都看向新二。500万日元,对于高中生来说是天文数字。即使是富裕家庭,也不可能随便拿出这么多现金。神永新二推了推眼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匿名捐赠者。”“谁?”“我说了,匿名。”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无法质疑。“他只有一个要求,这笔钱必须用在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身上,每一分钱都要有记录。”“每一笔支出都要公开透明。”“如果发现贪污、挪用、浪费……”“基金会立刻终止,我会亲手把那个人送进监狱。”美香盯着新二看了很久,然后突然说:“是你自己吧?”教室里安静了一瞬间。神永新二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重要的不是钱从哪来,而是钱用在哪里。”“如果你们一定要追究捐赠者的身份——”“那就把这笔钱当作是‘所有未来的你们’的预支。”等你们毕业了,工作了,有能力了,就回馈给基金,让它帮助下一批需要帮助的人。”“这不是施舍,而是预付的信任。”是对你们未来的投资。”“我相信你们不会辜负这份信任。”教室里安静了很久。然后,桐生一斗第一个站起来。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生,2年级,家里欠了高利贷,每天被追债。“我申请!”“我家还欠着……现在应该是100万了……利息每天都在涨…………”,!他说不下去了。神永新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他:“批准。这里是50万日元。”桐生愣住:“什……什么?”“你的申请,批准了。”新二说,“50万日元,先还一部分债,减轻利息负担。剩下的50万,我会用其他方式解决。”“我……我怎么还……”他接过信封,手在抖。那个信封很轻,但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不用还我。”新二说:“但你要还给基金,等你毕业了,工作了,有能力了,每个月捐一点给基金。一千円也好,一万円也好,随你。”“然后这笔钱会帮助下一个桐生一斗’。”桐生握着信封,深深地鞠躬:“谢谢……谢谢……”“不用谢我。”新二说:“去谢那个‘未来的你’。”“是他,提前把这笔钱借给了现在的你。”接下来,神永新二分发文件:【合作企业招聘】“这些工作都是正规的,有劳动合同,有社保,不会被拖欠工资。”“而且老板都知道你们是学生,会优先安排不影响学业的时间。”田中举手:“这些公司……为什么愿意帮我们?”“因为我告诉他们,你们是‘值得投资的年轻人’。”神永新二笑了笑:“而且,我用我的信誉担保,如果你们偷懒、迟到、不负责任,我的信誉也会受损。所以——”他的眼神变得严肃:“不要辜负这份信任。”“工作就要认真工作,拿了钱就要对得起这份钱。”“我们不是要饭的,我们是劳动者。”“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的人。”“记住这一点。”所有人都点头。郑重地点头。下午的学习时间桌上摆着各种书籍。还有一本《菊与刀》。“今天我们读这个。”神永新二举起第一卷,红色的封面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田中咽了口水:“这……这不是……”“危险读物?”神永新二替他说完,“为什么危险?”“因为……”美香犹豫,“因为这是……”“这个主义怎么了?”他打开书,翻到版权页:“日共是合法政党,在国会有席位,这些书在日本也是合法出版的,三省堂书店就能买到。”他合上书:“那为什么你们觉得‘危险’?”“因为别人告诉你们‘危险’。”“老师说危险,家长说危险,电视上说危险。”“但他们从不告诉你为什么危险。”“是因为书里写了如何制造炸弹吗?”“是因为鼓吹恐怖主义吗?”“还是因为它让人思考。”“思考社会的本质,思考压迫的根源,思考改变的可能。”“而这便是他们眼中真正的‘危险’。”“会思考的奴隶,比不会思考的自由人更危险。”“因为思考,会让人发现枷锁的存在。”“会让人发现,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人为制造的牢笼。”“我们从这段开始。”神永新二翻到第一篇文章,开始朗读:“‘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首要问题,过去一切斗争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他合上书,看着大家:“在座的各位,谁是你们的敌人?”“藤井!”有人立刻回答。“那些欺负我们的人!”“还有那些旁观的!”“还有老师!他们明明看到了却不管!”“还有学校!还有这个社会!”声音越来越激动。神永新二摇头:“太表面了。”他走到黑板前,开始画一个详细的金字塔。“藤井在哪一层?”山田想了想:“中层?他爸爸有公司……”“错。”新二在“下层”和“底层”之间画了个圈:“他的父亲负债17亿日元,公司随时可能倒闭,表面光鲜,实际上在破产边缘徘徊。”“所以藤井才需要靠勒索来维持‘有钱人’的假象。”“藤井拓真穿的名牌?二手货,或者高仿。”“他开的车?租的。”“他的‘阔气’?全是装出来的。”“所以他才需要靠勒索来维持‘有钱人’的假象。”“他不是中层,他甚至不是稳定的下层。”“他是一个随时可能跌入底层的、绝望的、恐惧的失败者。”教室里安静了。神永新二继续问:“那些欺负你们的不良少年呢?”“也是下层……”美香若有所思。“甚至底层。”新二点头:“调查显示,藤井团伙的40个外围成员中:”“23人来自单亲家庭。”“17人的父母失业或从事底层工作。”,!“8人的家庭有酗酒或家暴问题。”“12人本人有债务。”“5人有犯罪记录。”“他们的父母可能失业、酗酒、家暴。他们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没有出路,所以他们需要通过欺负更弱的人,来确认自己‘还不是最底层的’。”“来获得一点可怜的优越感。”“来证明自己‘至少比某些人强’。”他在黑板上写下一句话:【底层互相撕咬,顶层高枕无忧】“这就是系统的精妙之处。”他转过身:“少数人占有大部分财富,多数人互相竞争、互相倾轧、互相消耗。”神永新二的声音变得更冷:让穷人歧视更穷的人,富人就可以安心享受。”“让男人压迫女人,两性就无法联合反抗资本。”“让正式工鄙视派遣工,工人就永远分裂。”“让受害者互相伤害,加害者就可以逍遥法外。”“让压迫变成一条食物链,每个人都被上面的人压迫,同时压迫下面的人。”他在金字塔上画了无数条向下的箭头:“这样真正的压迫者就可以隐身。”“他们躲在幕后,数着钱,看着下面的人互相撕咬。”“然后说:‘这是竞争,这是自然法则,这是适者生存。’”“他们把‘人吃人’包装成‘自由竞争’。”“把‘剥削’包装成‘等价交换’。”“把‘压迫’包装成‘社会常态’。”“然后让所有人相信:这是理所当然的。”中村突然问:“那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神永新二指着金字塔。“是让人失业后找不到工作的终身雇佣制瓦解。”“是让人被迫援交的贫困和性别歧视。”“是让人加入邪教的精神空虚和社会原子化。”“是让人变成霸凌者的阶层固化和向下流动的恐惧。”“是让老师冷漠的过度劳动和问责制度。”“是让所有人都在痛苦的……”他重重地敲了一下黑板:“这个吃人的系统。”沉默持续了很久。最后,美香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谁是我们的朋友?”神永新二指着金字塔的下半部分:“这些人。”“中层、下层、底层,加起来80的人口。”“他们也一样被压迫,只是方式不同、程度不同。”“藤井拓真也能是我们的朋友吗?”有人质疑。“他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新二纠正:“如果他能认识到,他和你们一样,都是被压迫者。”“如果他能明白,欺负你们不会让他变成中层,只会让他和你们一起沉沦。”“如果他能觉醒……”“他就可以成为朋友。”“老师也是?”有人继续质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他们明明袖手旁观!”“是的,老师也是。”“他们也是受害者。”“被学校压榨,被家长责骂,被教育委员会考核,被媒体批评,他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资源去管你们的事,他们只想保住饭碗,活到退休,不要过劳死在办公桌上。”“这是事实。”“残酷的事实。”“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圈,把中层、下层、底层都圈起来:“如果我们要改变学校,就不能把所有老师都当敌人。”“要争取他们。”“让他们看到:改变对他们也有好处。”“没有霸凌的学校,老师的工作也会更轻松。”“学生心理健康,投诉也会减少。”“秩序良好,他们就不用疲于应付‘问题’。”山田恍然大悟:“所以我们的策略是……”神永新二在黑板上写下那段经典总结:【团结大多数,孤立极少数】“在80的被压迫者中,我们要团结其中的70。”“争取中立其中的20。”“只打击最顶层的10。”他画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圆:“这样,我们的力量才会越来越大,而敌人的力量会越来越小。”“最后,改变规则。”“不是在现有规则下往上爬,那样只是在成为新的压迫者。”“而是改变规则本身。”他看着这些发光的眼睛,看着这些被点燃的年轻人。种子已经播下。至于会长成庄稼,还是长成杂草……时间会给出答案。晨光社开始运作。晨光社开始接触藤井团伙的外围成员。不是直接招募。而是……种下怀疑的种子。类似的接触,在两天内进行了二十七次。每次都很谨慎。不强迫,不威胁,只是提供信息。然后等待。等待他们自己的选择。金字塔开始崩塌。从底层,向上。,!神永新二知道,只要藤井的“后台”还在,他就永远有恃无恐。所以他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曝光藤井父亲的破产危机第二件:切断黑道联系当然,这一切的幕后。是神永新二。更准确地说,是“东都财团”。关根组的主要业务之一,是建筑工程。而东都旗下的建设公司,是关根组最大的客户之一。一个电话。从特别安保部打到关根组的事务所。关根组很快“认清形势”,切割了藤井家。第四天。早晨藤井拓真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收获”。但他发现,气氛不对。走廊里,学生们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恐惧。而是……同情?不,是嘲讽。“听说他爸要破产了。”“还装什么大爷。”窃窃私语像刀子,扎在他心上。藤井握紧拳头,想要发作,但他克制住了。他走向天台。那是他的“办公室”,他的小弟们应该在那里等着汇报“业绩”。但天台上。只有三个人。其他人呢?“藤井……”其中一人站起来,表情复杂:“我们需要谈谈。”“谈什么?”藤井察觉到不对劲:“其他人呢?”“走了。”另一个人说,声音很平静:“他们,昨天都退出了。”“什么?!”藤井的声音拔高:“他们敢?!”“他们敢背叛我?!”“不是背叛。”是我们骗了他们。”“什么意思?”“这个月的‘收入’,280万日元。”“你拿走了30万。”“我们五个核心成员,每人10万,总共50万。”“剩下200万……”“你说分给下面40个人。”“每人5万。”但实际上他们每人只拿到了6千到1万5。”“剩下的150万……”他看着藤井:“去哪了?”藤井的脸色变了:“你在查我的账?”“对。”他点头:“因为我良心不安。”“我跟着你,是因为需要钱,因为家里困难。”“我以为大家都一样。”“我以为我们是在‘互帮互助’。”“但我发现……”他的声音变得愤怒:“我们只是在帮你一个人!”“你拿走了大头!”“你让我们背上骂名,而你躲在后面数钱!”“够了!”藤井咆哮:“你为什么要把痛苦传递给别人?”一个声音从天台入口传来。所有人转头。神永新二站在那里。身后,是山田、美香、中村,还有……藤井团伙退出的那40个人。“你们……”藤井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们……你们在干什么?!”没人回答。所有人都看向人群前方的那个身影。神永新二。“藤井拓真。”“现在正式指控你:勒索、暴力、威胁、侵占他人财物。”他举起一个文件夹:“这里有受害者证词。”“这里有你前‘同伙’的证言。”“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藤井后退一步。神永新二走上前,站在他面前:“藤井拓真。”“我理解你的痛苦。”“我理解你的压力。”“我理解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但理解不代表宽恕。”神永新二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了更弱的人。”“你维持的不是尊严,而是虚荣。”“你保护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虚假的面具。”“现在是时候为此付出代价了。”一天后。藤井拓真“自愿退学”的消息传遍全校。他父亲支付了所有赔偿金——420万日元。这是卖掉家里最后一套房产换来的。藤井本人写了一封公开信,张贴在学校布告栏:致所有我曾经伤害过的人:我是藤井拓真。过去三年,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勒索、威胁、殴打同学。我给很多人带来了痛苦。我没有任何借口。家庭的问题不是理由。经济的压力不是理由。我做错了,我承认。我会用余下的时间,去弥补。虽然有些伤害永远无法弥补。但我会尽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藤井拓真2002年5月10日然而,事情没有就此结束。一周后。周一早晨。神永新二接到校长的紧急召唤。“神永同学,请跟我来校长室。”教导主任的表情很严肃,甚至有些……恐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校长室里。校长、教导主任、几个老师,还有……三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以及,藤井一男,藤井拓真的父亲。“你就是神永新二?”藤井正雄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新二。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铁青,西装皱巴巴的,显然好几天没睡好。“是我。”新二很平静。“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毁了我儿子!”“你逼得他退学!”“你让他身败名裂!”“你让我们家在社区里抬不起头!”“你……”他指着新二,手指也在抖:“你毁了我的家!”“不。”新二摇头:“毁掉你家的,不是我。”“是你儿子过去三年的所作所为。”“我只是让真相浮出水面。”“闭嘴!”藤井正雄咆哮:“你懂什么?!”“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你懂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儿子只是做了一点小事!”“勒索?那不过是同学之间的玩笑!”“打架?男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你却要毁掉他!”“你凭什么?!”新二静静地听完,然后问:“小事?”“157个受害者,680万日元的勒索金额,12起严重暴力事件,3个学生因此转学,2个学生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一条条数着:“这是小事?”“那是……那是他们太脆弱了!”藤井正雄梗着脖子:“现在的孩子就是太娇气!”“我们那个年代……”“你那个年代,也有霸凌。”新二打断他:“也有受害者。”“也有人因此自杀。”“只是被掩盖了,被当作‘正常现象’,被称为‘成长的代价’。”“但……”他看着藤井正雄的眼睛:“错的东西不会因为‘一直存在’就变对。”“压迫不会因为‘大家都这样’就合理。”“您儿子伤害了人,就该付出代价。”“代价?!”藤井正雄冷笑:“420万还不够吗?”“那是我卖房子换来的!”“那是我们家最后的财产!”“你还想要什么?!”“我要正义。”新二平静地说。“正义?”藤井正雄的脸扭曲了:“你跟我谈正义?”“好!那我也跟你谈谈‘正义’!”他打了个响指。三个西装男人站起来。其中一个拿出一份文件:“我是藤井建设的法务顾问,律师资格证号……”他开始念一长串数字。“根据《民法》第709条,你的行为构成名誉侵权。”“你在散布关于藤井建设的不实信息……”“不实?”新二打断:“我贴出的都是帝国数据库的公开资料。”“那也是侵犯商业隐私!”律师厉声说:“你无权擅自公开企业财务信息!”“根据《不正当竞争防止法》……”他又开始念法条。神永新二静静地听着。校长在旁边陪着笑:“藤井社长,息怒息怒……神永同学也是为了学校好……”“为学校好?”藤井正雄冷笑:“他这是在破坏学校秩序!”“他煽动学生对抗老师!”“他建立非法组织!”“他……”“等等。”新二终于开口:“您说‘非法组织’?”“晨光社是在学校正式注册的社团,有指导老师,有章程,完全合法。”“合法?”藤井正雄讥讽:“一个鼓吹……鼓吹那种危险思想的社团,也叫合法?”他指着新二:“校长,你知道他们在读什么书吗?”“你知道他们在学什么吗?”他几乎是吼出那四个字。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几个老师面面相觑。校长的脸色也变了。“神永同学……”校长小心翼翼地问:“这是真的吗?”“真的。”新二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们确实在读那些书。”“但那有什么问题吗?”“日共是合法政党。”“阅读其理论书籍完全合法。”“《日本国宪法》第21条保障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够了!”藤井正雄打断他:“你以为躲在‘合法’后面就没事了?”“校长!”他转向校长:“如果你们学校继续包庇这种危险分子……”“我会联系教育委员会!”“我会联系文部科学省!”“我会让媒体知道,都立西高中在培养什么样的学生!”“到时候……”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冷笑:“你这个校长也当到头了。”校长的脸色煞白。他明白藤井正雄的意思。在2002年的日本,“赤色”依然是禁忌。虽然合法,但明着搞左翼运动的学校……会被媒体围攻,会被家长抵制,会被教育委员会约谈。他这个校长,确实会出问题。“神永同学……”校长的声音有些颤抖:“要不……您暂时停止社团活动?”“就当给学校一个面子……”“不行。”新二斩钉截铁。“什么?”“我说不行。”新二看着校长:“晨光社是合法社团。”“我们的活动完全合法。”“我们没有违反任何法律、任何校规。”“凭什么停止?”“因为我说了算!”藤井正雄咆哮:“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一个高中生,能斗得过我?”“我认识媒体的人!”“我认识教育委员会的人!”“我认识区议会的议员!”“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这个社团消失!”“就能让你在东京混不下去!”“你信不信?!”神永新二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光。然后,他笑了。“藤井社长。”“您知道什么叫‘以弱胜强’吗?”“什么?”藤井正雄愣住。“自古以来……”神永新二转身,看向山田等人:“所有以弱胜强的战斗,实际上都是以强胜弱。”“表面上看,是弱者战胜了强者。”“但实际上弱者之所以能赢,是因为他聚集了更强的力量。”他转过身,看着藤井正雄:“您说您认识媒体的人?”“好。”“那我也给您介绍几个。”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朝日新闻社会部吗?”“我有一个爆料……”“关于某建筑公司社长,利用黑道势力,包庇儿子的校园霸凌,并威胁学校和受害学生……”藤井正雄的脸色变了。“还有证据?当然有。”新二说:“157个受害者的证词、完整的勒索记录、您今天在校长室的录音……”“什么?!”藤井正雄猛地看向新二的口袋。那里,一支录音笔的红灯在闪烁。“您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记录了。”新二平静地说:“‘我认识黑道的人’——这是您的原话。”“‘用威胁的方式让学校妥协’——这也是。”“如果这些录音被公开……”“您猜媒体会怎么报道?”“《建筑公司社长包庇霸凌儿子,威胁受害者》”“《黑道势力渗透校园,教育系统沉默》”“《都立西高中霸凌案背后的权力之手》”“您的公司本来就在破产边缘。”“这个丑闻一出……”新二微笑:“您觉得还有客户敢找您吗?”“还有银行愿意续贷吗?”“您那些‘认识的人’……”“还会理您吗?”藤井正雄的脸色从青变白,从白变灰。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踩进了一个陷阱。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从他进入这个校长室开始,就已经输了。“你……”他指着新二,手指剧烈地颤抖:“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当然。”新二点头:“您是藤井拓真的父亲。”“您的公司濒临破产,您的人生濒临崩溃。”“您需要一个发泄口。”“您需要证明自己‘还有力量’。”“所以您一定会来。”“用您所谓的‘人脉’,用您所谓的‘威胁’……”“来找回一点可怜的尊严。”“但您不知道的是……”“您那些‘人脉’,早就不是您的人脉了。”“至于媒体……”新二笑了:“您觉得他们是想报道‘企业家维护儿子’的正面新闻……”“还是‘黑道势力渗透校园’的独家丑闻?”藤井正雄崩溃了。他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我……我只是想保护我儿子……”“我只是……不想让他像我一样……”“成为失败者……”神永新二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藤井社长。”“您知道您最大的失败是什么吗?”“不是公司破产。”“不是人脉断裂。”“而是……”他停顿:“您把失败的恐惧,传递给了您的儿子。”“您用自己的焦虑,压垮了他。”“您让他相信:不成功就是废物,不强大就会被欺负,不狠就活不下去。”“所以他变成了霸凌者。”“所以他伤害了那么多人。”,!“所以……”新二看着藤井正雄的眼睛:“您也是加害者。”藤井正雄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公司要破产了……”“妻子要离婚了……”“儿子恨我……”“我……我还能怎么办……”新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您可以从头开始。”“什么?”藤井正雄抬起头。“公司破产了,可以重新创业。”“哪怕从小包工头做起。”“哪怕搬砖、做木工、当装修工。”“只要您愿意放下‘社长’的架子……”“只要您愿意承认失败……”“只要您愿意诚实地面对自己……”新二说:“您还可以重新站起来。”“而且……”他补充:“您的儿子现在也在这么做。”“他在每天反省,每天道歉,每天进步一点点。”“他在从一个霸凌者,变成一个人。”“您呢?”新二问:“您愿意从一个失败的社长,变成一个真正的父亲吗?”藤井正雄愣住了。他看着新二。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周后。藤井建设宣布破产。藤井正雄申请了个人破产保护,所有债务通过法律程序清算。他搬出了原来的高级公寓,住进了月租3万円的公寓。开始在一家小型装修公司做普通工人。每天早上六点出门,晚上八点回家有一天下班,他在便利店买打折便当时,遇到了儿子。藤井拓真也在买打折便当。父子俩站在打折区前,面面相觑。“爸……”“嗯。”“打工还习惯吗?”“还行。你呢?”“我也还行。”两个人一起走出便利店,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吃饭。“这个鸡肉饭团还不错。”藤井正雄说。“对啊,60円,很划算。”藤井拓真说。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吃饭。夕阳很美。风吹过,带来一点凉意。藤井正雄突然说:“拓真。”“嗯?”“对不起。”藤井拓真愣住。这是他第一次听父亲说“对不起”。“我不该……”藤井正雄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该把我的焦虑和恐惧,都发泄到你身上。”“我不该逼你成为我想要的样子。”“我不该……”“成为那样的人。”“以后……”藤井正雄说:“我们一起努力吧。”“嗯。”藤井拓真点头:“一起。”………………………………………………………………………………………………东京都教育委员会·会议室·次日上午“神永社长,您的慷慨还是一如往常的令人感动。”“这笔款项将用于……”局长念着文件,“设立专职心理咨询师、改善校园安全设施、建立霸凌举报系统、以及……”他顿了顿,看向新二:“以及对教师进行‘学生关怀’培训?”“是的。”神永新二微笑,“我听说很多老师因为工作压力过大,无暇顾及学生的心理健康。”“这笔钱会用来减轻他们的负担,增加辅助教师,减少行政工作,提高待遇。”“同时……”他推了推眼镜,“也会将‘学生心理关怀’纳入教师绩效考核。”“做得好的老师,会有额外津贴。”“做得不好的……”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这个……我们需要和文部科学省协商……”“已经协商过了。”神永新二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副大臣的批文。”“他对这个计划非常支持。”“那我们会全力配合。”“多谢。”神永新二站起身,“另外,关于心理咨询师的人选……”“我有几个推荐。”他递过一份名单。都立西高中·教师办公室·同日下午“各位老师,有个好消息。”校长站在办公室中央,脸上挂着罕见的笑容。“从下个月开始,学校将获得教育委员会的特别补助。”“每位老师的基本工资上调15。”办公室里发出惊讶的声音。“真的?”“这年头还有涨工资的?”“但是……”校长顿了顿,“有一些新的要求。”他展开一份文件:“学生心理关怀责任制,每位班主任需要每周与班上的学生进行至少三次个别谈话,了解他们的家庭状况和心理状态。”“霸凌零容忍政策,任何霸凌事件,如果班主任知情不报,或处理不当,将直接影响年终考核。”“家庭访问制度,对于有心理问题倾向的学生,老师必须进行家访,并提交报告。”“另外……”校长看了眼那些老教师,“学校会引入五名专职心理咨询师协助大家。”“他们会每周向校方提交《学生心理健康报告》。”换句话说:你们被监视了。办公室里的气氛变了。有的老师脸色发白。特别是那些曾经对霸凌“视而不见”的。藤井事件和教师待遇改善后,晨光社的声望达到了顶峰。成员数量激增到240人。占了全校学生的近15。每天都有新人申请加入。每天都有学生来寻求帮助。声望也越来越高。神永新二看着这些发亮的眼睛,心中涌起某种不安。太顺利了。顺利得……危险。:()eva永恒的幸福与变革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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