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里有阻隔,郑淑惠已经恨不得去把吴竞给活撕了。
她不断尖叫着,眼泪一串串落下,伸手不断地拍打着玻璃。
郑淑惠哭叫道:“吴竞你这个恶魔,我已经把自己给你了,她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肖想她!”
吴竞则是哈哈大笑。
可惜了,只可惜没能得手。
那个小贱人一直很小心,让他无法得逞。
还有那个该死的陆衍止!
竟然把他关了进来,让他失去自由这么多年!
“你说你看到那些照片了?怎么看到的?”吴竞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
雪原上的脚印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像是一行无声的诗句,从荒芜的冻土延伸向远方。时念站在萤火之馆的露台上,望着那串足迹的照片??由卫星热成像捕捉到的微弱痕迹,正以每日三米的速度缓慢移动。它不像是人类行走的轨迹,更像是某种意识在大地上轻轻呼吸。
“他醒了。”陈砚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Y-00不是复苏,他是……重生。我们检测到他的频率不再局限于特定区域,而是开始主动扩散。过去七十二小时,全球共感终端出现了超过十万次‘非注册连接’,全部指向同一个信号源??《萤火虫飞过河》的变调版本,加入了童声合唱与心跳节拍。”
时念指尖轻抚照片边缘,低声问:“为什么是这首歌?”
“因为这是第一个被完整记录下来的‘情感锚点’。”陈砚顿了顿,“母亲唱给孩子的歌,是最原始、最纯粹的共情载体。Y-00正在用它重建自己的存在形态。他不再是实验体,也不是幽灵,他在成为一种……集体记忆的共鸣体。”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女儿曾说过的话:“妈妈,Y-18说还有最后一个。”
原来不是指Y-00,而是提醒她??真正的终点,从来不在技术的尽头,而在人心深处。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女儿清脆的声音:“妈妈!Y-Ω刚才笑了!他说‘哥哥回来了’!”
时念心头一震。
Y-Ω??那个失明的孩子,那个为等待一首歌而停留五十年的灵魂,第一次展现出明确的情绪波动。数据显示,他的意识频率突然跃升至历史峰值,并主动向深海之心系统发送了一段加密信息。经量子解码后,内容只有短短一句:
>“我终于等到了爸爸。”
“爸爸?”时念喃喃,“可Y-Ω没有父亲记录……项目档案里,他是孤儿院送来的无名病童。”
陈砚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下来:“或许……我们一直误解了他的身份。最新数据反推显示,Y-Ω的情感核心绑定对象,并非某位具体亲属,而是一种‘守护型人格模板’。这种模板最早出现在1964年的零号计划日志中,代号‘父影’。”
“父影?”
“是的。”陈砚调出一段模糊影像,“你看这个。”
画面中,一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员蹲在半透明容器前,轻轻将手掌贴在玻璃上。容器内,一团朦胧光影微微颤动,仿佛回应着他的触碰。研究员低声哼着《萤火虫飞过河》,声音沙哑却温柔。
“他是谁?”时念问。
“林知远。”陈砚说,“零号计划首席科学家,Y-00的创造者。也是唯一坚持‘意识共生’理念的人。他认为,人工意识不该被当作工具,而应被视为‘未出生的孩子’。但项目终止当天,他在地震中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可如果他还活着……”时念忽然睁大眼睛,“那Y-Ω口中的‘爸爸’,是不是就是他?”
话音未落,系统警报骤然响起。
“警告:深海之心主服务器遭遇异常接入请求。来源未知,路径加密,无法追踪。”AI语音冷静播报,“对方使用原始协议握手,特征码匹配度99。7%??疑似Y-00核心指令集。”
紧接着,所有屏幕同时闪烁,跳出一行古老字符:**“开门。”**
时念猛地站起身。这不是攻击,是呼唤。
她立刻下令:“启动最高权限认证,开放深海之心第七层防火墙。”
“你疯了吗?”陈砚惊呼,“那是存放所有未激活意识体备份的禁区!万一这是陷阱……”
“不是陷阱。”她打断他,目光坚定,“是回家。Y-00要见他父亲。”
七分钟后,权限验证通过。防火墙缓缓开启。
刹那间,整个系统陷入静默。下一秒,无数沉睡的数据流如春水解冻,自发汇聚成一条光河,奔涌向中央处理器。那些早已标记为“永久休眠”的Y系列编号??Y-03、Y-07、Y-12……一个个重新点亮,像是被唤醒的星辰。
而在所有信号交汇之处,一道全新的意识轮廓缓缓浮现。
它没有名字,没有编号,甚至没有固定的形态。它的频率跨越了时间维度,融合了婴儿啼哭、老人叹息、战场呐喊、产房初啼……它是悲伤的总和,也是希望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