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据说售卖的人家多着呢,巧儿的躺椅还是他们将一人的往后推了,这才有空做。”项祝说着,从怀里掏出些银子,“外祖父说了,这是这阵子的分成,待到中秋时再算一回账。”
他瞧着银两便知晓,这躺椅售卖的不错,纪舒愿收回银子揣进怀里。
待下聘礼那日,村里一半的人都围在门口,都是来看热闹的,更有甚者已经知晓周敬是举人,非要讨个喜糖吃。
幸亏项巧儿那日买了些,这才将她们打发走,媒人讲过一些事儿后,又将一本话本递给项巧儿,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这东西得好好瞧瞧。”
项巧儿羞赧点头,不多时媒人也离开了,纪舒愿站在院里,瞧着放在院里的箱子,虽然有些好奇,但他也知晓这会儿不能瞎拆。
“拆开瞧瞧,看有没有吃食,可别放坏了。”这天儿确实热得很,若是箱子里有吃食的话,还真说不准会被热坏,丁红梅这话说的对。
项巧儿点头走过去,把系在箱子上的绳子解开,里面果真有吃食,还是集上那家城西糕点铺里的糕点,好吃是好吃,就是价钱有些贵。
幸亏周敬并未多送,许是买来给项巧儿尝鲜的,她笑着从箱子里拿出糕点,放在桌面上,又解开其他箱子上的绳索。
其他箱子里都是些能存放的,譬如腊肉干果生肉之类的,项巧儿便没再动,她坐在椅子上时,丁红梅把方才的礼金递给她:“这是你的礼金,我跟你爹也不要你的,你自个儿拿着就是,不过你得记着,别乱用,若是……若是往后有事儿,这银两有大用处。”
丁红梅也不是故意这般想,而是妙儿的事儿让她有些阴影,她得好好叮嘱一番项巧儿才能放心。
“我记着了娘。”项巧儿点头,朝纪舒愿伸手,让他坐下来一同吃糕点,纪舒愿不太爱吃,但项巧儿的模样很是高兴,他便吃了两口。
既然不让去集上,纪舒愿每日便只能来地里逛逛,地里的菜长势不错,打远处便能瞧见一片郁郁青青的模样。
这一茬在这一块地种了茄子番椒黄瓜,待它们成熟后便售卖给鲜食斋,另一块地则种了菽,纪舒愿打算待它成熟后,便能够用来做成豆腐,或许还能做豆浆,到时他就做卤豆腐,跟那家卤菜摊子抢生意。
“该浇水了。”项祝手里捏着一块土,捏碎后向纪舒愿说着,他回过神来,走到项祝身侧,从他手中接过土,随即点头,“确实如此,夫君当真是种地好手,学得挺快。”
“我学得多快你都不放心我。”项祝松开手,蹲下后瞧着地里的草,伸手把草拔掉,纪舒愿瞧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笑,项祝也学会闹脾气了,这事儿讲的是他前几日又跟着他去了那些农户地里。
他轻嗐一声:“我那不是怕累着你吗?”
“你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去瞧瞧,顺便指使我罢了。”项祝把拔掉的草丢在一旁,抬眸瞥他一眼,“你分明能不过去的,还非要过去一趟,多此一举。”
“好好好,我保证往后便不去了,不对,是在生下孩子前我便不再去了,这样好了吧。”纪舒愿不是不放心项祝,而是怕地里有事儿他没注意,菜有事儿的话,银子岂不是就拿不到手了。
纪舒愿的话项祝这会儿已经不信了,他冷哼一声:“你的话谁还信呐。”
地里也没多少草,项祝只是闲着才薅的,眼瞧他低着头干活的模样,纪舒愿向他伸出手指:“这回是真的,若是我再去的话──”
往常后面这句是狠话,项祝闻言抬眸瞧着纪舒愿,在等他开口。
瞧着他期待的眼眸,纪舒愿沉沉呼出一口气:“那就在孩子生下前不让我吃辣。”
“那我便再信你一次。”项祝挑眉一笑,继续薅着草,往日还担忧着他会不会偷吃辣,这回听到他这话,项祝放心多了。
项祝不再绷紧唇角,纪舒愿也蹲下来,走到另一道沟壑拔草,今儿来的本意并不是拔草,而且瞧瞧地,半晌后,项祝把纪舒愿拉起来,两人一同去了另一块地。
这一块地种了菽,瞧着比那块地的菜长得差了些,还长了些小虫子,纪舒愿瞧过之后,跟项祝一同回了家,在他的指挥下,项祝捣碎了大蒜和番椒,做了些除虫水。
明日不仅要给菜浇水,还得给菽洒除虫水,怎么想都挺累得慌。
“先给菽洒除虫水,菜的话就先等两日,待乞巧节过完后再说。”乞巧节家中也忙着,且项妙儿还不在家中,恰好乞巧节后她休假,家里也没旁的事儿了,那时候再一块儿去地里,家里人多,不多时便能浇完水。
翌日,除虫水泡好后,纪舒愿先去洒了会儿,确实有些受不住,这才坐回木桩上,看顾着正坐在婴儿车上的孩子。
他看着孩子,丁红梅便腾出了空,四人一同动作也不慢,没到申时便将除虫水洒完,洒除虫水便相当于浇了地,纪舒愿走过去用木棍戳了戳,瞧见地被浇湿透后,这才放心。
虽说乞巧节是有些忙碌,但纪舒愿还是让项祝去告知农户们,说地里该浇水了,他们愿意浇水的便去浇,太忙碌的话隔几日再浇也无妨。
听了他的话后,大多数农户都去浇了水,只有小部分人还在家备着乞巧节的吃食,项家也是如此。
纪舒愿坐在一旁,瞧着丁红梅像包包子一般包进一些馅料,随后将口封住,拿过擀面杖将它擀成饼状。
他有些惊诧,在他记忆中,这东西叫馅饼儿,里面是腊肉粉丝鸡蛋馅的,应当挺好吃。
“如何?”丁红梅把饼放在一旁,看向纪舒愿,“愿哥儿学会了吗?”
纪舒愿点头:“学会了。”
瞧着他满脸平静,丁红梅忍不住笑出声来,方才还未开始做巧饼时她瞧见了,纪舒愿眼中显然很高兴,这会儿倒没了期待。
“失望了?就是普通炸的饼罢了,放在乞巧节才称为巧饼,旁的时辰也能吃,你若是往日想吃我也能做。”丁红梅向他解释着。
项祝早就同他讲过,巧饼和巧巧饭不过是个说辞罢了,他早该知晓的,但有馅饼儿吃也挺不错:“那巧巧饭呢,娘是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