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巨大的水流惊得南荣念婉睁开眼睛,身体下意识闪躲地坐了起来。
“你!”南荣念婉浑身是水的瞪大眼睛盯着司老爷子。
司老爷子丢了水壶冷笑,“你在这里跟我玩心眼还嫩着点,既然醒了在这里装什么死?”
“司老爷子!”南荣琛快步过来,见司老爷子对南荣念婉动手,他阻止,“司老爷子,你要动手对着我来,别对孩子下手,她已经伤得很重了。”
司老爷子,“别催,一个个慢慢来,你以为你少得了吗?”
南荣琛深吸一口。。。。。。
海潮又一次退去,沙滩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像被命运之手轻轻抚过又收回。夏南枝站在窗前,望着那支蓝色铅笔在晨光中微微泛着微光,仿佛它从未沉睡,只是在等待下一个音符的唤醒。
她将手贴在玻璃上,指尖冰凉。昨夜小满弹出的《启程》仍在她耳畔回响??不是旋律本身,而是那旋律背后涌动的情绪:轻盈却坚定,温柔却无畏。它不像《星语》那样来自遥远的呼唤,反而像是从大地深处生长出来的声音,带着生命的温度与方向。
“妈妈。”昭昭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怀里抱着星尘,猫儿尾巴轻轻卷着她的手腕。“我梦见他了。”
夏南枝转过身,目光落在女儿脸上。那双眼睛清澈如初雪融化的溪流,映着某种她说不清的东西??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近乎确认的平静。
“谁?”她问,尽管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爸爸。”昭昭轻声说,“他在一片金色的麦田里,背着吉他走得很远。我没有追上去,因为他回头笑了,然后做了那个动作……拇指和食指圈成环,像在说‘别担心’。”
夏南枝呼吸一滞。
那个无声的吻。
林沉每一次录完曲后都会做的告别礼。
她曾以为那是他对音乐的致意,后来才明白,那是他对世界的低语,是他留给所爱之人最后的信物。
“你相信梦吗?”她低声问。
昭昭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梦。但当我醒来时,枕头是湿的,不是因为我哭了,而是……有一滴水落在我脸上,像露珠,可是房间里没有叶子。”
星尘忽然抬头,金瞳微缩,耳朵向后压平。
“有频率在靠近。”它低语,“不是七个中的任何一个……更古老,更慢,像心跳穿过地心传来。”
夏南枝心头一震。
她快步走向阁楼,脚步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空灵回响,如同敲击共鸣箱。日志本还摊开在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静静躺在夹层中,边缘已被海水盐分微微侵蚀,却依旧清晰可见年轻时的林沉站在录音棚外,身边是怀有身孕的她??那个未曾降生的孩子。
她指尖颤抖地抚过照片背面那行字:
>**致吾妻南枝:若有一天你读到这些,说明我已经走得太远。但这首歌不会停。我们的孩子,会替我说完那些没来得及说的话。**
“你说的是哪一个孩子?”她喃喃,“是我们还没来得及迎来的那个?还是……所有我们以为失去的?”
窗外,风忽然变了方向。
沙粒被卷起,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竟隐隐构成一段短暂浮现的五线谱。一个音符亮起,持续三秒,随即消散。
**D#。**
不属于七音闭环中的任何一环。
这是一个新的频率。
夏南枝猛地合上日志,冲下楼去。
小屋客厅里,陆知弦正教小满调试吉他的共振腔体。两人专注地听着每一根弦的反馈,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听见脚步声,陆知弦抬头:“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过第八个音?”她问。
少年怔住,手指停在琴弦上。
“没有记载。”他说,“理论上,七音闭环已经完整,《星语?终章》已奏响,系统应该稳定了。”
“但它不稳定。”夏南枝急促道,“刚才出现了D#,来自外面,不是人为发出的。而且昭昭梦见了林沉,星尘感知到了异常频率……这不是巧合。”
陆知弦缓缓放下吉他,眉头紧锁:“除非……闭环不是终点,而是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