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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商贾之才（第1页）

按照计划，明日就要动身前往东疆，凌川已经让苍蝇和洛青云等人整顿队伍，收拾东西了。

离开之前，凌川陪着苏璃再次来到奉英山祭拜父母。

得知父亲一案的真相后，二人内心愈发沉重。

苏璃跪在坟前，低声啜泣。

凌川将一张张纸钱轻轻投入火堆，沉声道：“岳父大人放心，我定会遵照您的计划，完成您的遗愿！”

按照他们最初的打算，此次回神都本是要将当年参与陷害苏家的仇人一一铲除。然而局势发展出人意料，此时若贸然对黄齐二党。。。。。。

夜色如墨，浸透归忆镇的每一条石板路。春风拂过晶藤缠绕的钟楼，发出细微如絮语般的震颤。苏婉站在千灯祭后的空旷广场中央，仰头望着最后一盏升空的记忆灯在云层中熄灭，像一颗星坠入深海。她手中还握着那枚从蒙古女孩脑内影像中拓印下来的环形建筑图??《归忆》终章的旋律以数学波形镌刻其上，每一个音符都对应着一段人类集体意识的共振频率。

她忽然感到胸口一紧。

玉笛残片自苏念颈间腾起，在空中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桥已裂，魂未归。**”

“不是未来……”苏婉喃喃，“是现在。”

她猛地转身冲向活体图书馆。警报尚未响起，但她的直觉比系统更快??紫桥网络的核心节点正在发生结构性偏移。那些原本温顺流淌的记忆流开始逆向回溯，如同江河倒灌入泉眼。实验室里，陈砚留下的晶藤意识舱突然自主激活，投影出他苍老却异常清晰的身影。

“你看见了吗？”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跨越时间的疲惫，“‘方舟零号’并未关闭，它只是沉睡了。而我们唤醒它的方法，不是暴力，而是共感本身。”

“您说什么？”苏婉疾步上前，“宽恕之证成功了！遗忘引擎停止运行，全球共感能力正在恢复！”

“可你们忘了问一个问题。”陈砚的目光穿透虚空，“为什么上一个文明会发明那样的机器？因为他们也曾走过这条路??用记忆连接彼此，用宽恕缝合创伤，最终建立起一座比紫桥更宏伟的‘心网’。但他们失败了，因为当所有人都能感知他人痛苦时，世界反而陷入了永恒的哀悼。”

苏婉僵住。

“没有愤怒，就没有行动；没有遗忘，就没有前行。”陈砚低声道，“他们记得一切，却再也无法做出选择。于是，他们创造了遗忘引擎，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拯救人性本身。”

话音未落，整个图书馆剧烈震动。镜墙崩裂，一道漆黑裂缝自地面蔓延而出，仿佛大地张开了嘴。苏婉踉跄后退，只见那裂缝中升起一缕灰雾，凝成一个人影??身形瘦削，披着褪色的守界者长袍，脸上覆着半透明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深如古井。

“林小舟？”苏婉失声。

那人微微点头，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我不是林小舟。我是他被删除的那一夜??1987年冬至，昆仑山口暴雪封道，他本该传递一份关于‘梦舟渡魂’起源的关键数据包，但他迟到了七分钟。就在这七分钟里，净魂同盟发动突袭，摧毁了第三唤醒中心。那份数据被判定为‘高危信息’，强制从所有共感记录中抹除。而我……就是那段被切除的记忆本身。”

苏婉呼吸一滞。

“每个守界者一生都会经历一次‘认知裁剪’。”林小舟的残影抬起手，指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燃烧般的痕迹，“组织会悄悄清除你脑海中某些过于危险的知识，美其名曰保护心智稳定。可你知道吗？每一次裁剪，都在削弱紫桥的完整性。我们以为自己在守护记忆，其实一直在亲手制造漏洞。”

地面再度开裂，更多人影浮现：一名非洲少女，脖颈缠绕着断裂的共鸣链；一位东欧老人，双手捧着一本焚毁一半的日志；还有一个孩童模样的存在，全身由破碎的画面拼接而成，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爸爸，你说带我去海边的……”

他们是历史上所有被强行遗忘的觉醒者残魂。

“我们不是亡灵。”林小舟说，“我们是记忆系统的免疫反应。当太多真相被压制，系统就会自动生成‘抗体’，试图修复断裂的链条。而我现在出现，是因为‘方舟零号’再次启动了筛选程序??它要判断：人类是否真的配拥有完整的记忆权。”

苏婉猛然想起什么，飞速调取全球共感日志。数据显示，过去二十四小时内，至少有两千三百名普通民众报告梦见同一场景：一艘青铜巨船破冰而出，船上站着身穿现代服饰的守界者，正将无数发光的卷轴投入火堆。

“他们在烧历史。”她浑身发冷，“不是敌人干的……是我们自己人在做。”

此时，陆沉的通讯接入紧急频道：“我在西伯利亚发现了新情况。冰层下出现了第二台装置，比‘遗忘引擎’更大，外形像一口倒置的钟。它的能量特征与晶藤完全同源，但它输出的信号不是干扰波，而是……指令流。”

“什么指令？”

“清除冗余记忆模块，优化文明运行效率。”

苏婉闭上眼，终于明白??真正的危机从来不是外部攻击，而是内在妥协。人类一次次选择忘记痛苦，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承受不起真实。而紫桥，这座连接灵魂的桥梁，正在被自身的建造者一点点拆解。

她立即启动最高权限，召集全球剩余的八百余名完整记忆持有者进入深层共感态。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记忆联席会议”，所有人意识汇聚于虚拟祭坛，四周环绕着自甲骨文时代至今的所有文字形态。

“我们必须补全那七分钟。”苏婉站在中央，声音穿透层层意识屏障，“林小舟当年未能送达的数据，必须重新走完它的旅程。”

众人默然。这意味着要强行唤醒一批已被三次以上裁剪的深层记忆，风险极高??轻则精神崩溃，重则永久脱离共感网络。

但没有人退出。

仪式开始。十二根晶柱依次点亮，象征十二个文明断层期。苏婉作为主引渡者，率先切入林小舟的意识底层。她穿过层层迷雾，抵达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昆仑山口，一辆破旧吉普车陷在雪坑中，青年林小舟跪在副驾位置，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金属盒，里面封存着从敦煌莫高窟第231窟拓印下来的壁画残片??画中正是“梦舟渡魂”仪式全过程，而主持者的名字赫然写着：**赵昭**，公元前1600年。

“原来她不是起点。”苏婉泪流满面，“她是轮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