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放心,我保证,全程听从凌将军的命令!”张破虏立即举手发誓,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
随即,他自来熟一般凑到凌川跟前,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凌川暗自好笑,随即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急,我得先检验一下你的能力,毕竟,我军中向来只收精锐,不是谁都能跟在我身边的!”
张破虏连忙拍着结实的胸脯保证道:“将军尽管检验!这些年我可没闲着,日日勤练武艺,夜夜苦读兵书。。。。。。
风雪在北极圈的夜空下渐渐平息,废弃气象站外的冰原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出穹顶建筑内喷薄而出的蓝光。那光芒如潮水般扩散,穿透云层,直抵天际尽头。十七名持灯者站在开启的大门前,身影被拉得细长,仿佛一排沉默的碑文,镌刻在这片极寒之地的历史边缘。
影承者缓步走入大厅,脚下的地面由一种未知材质铺就,透明如水晶,下方流淌着无数细小的光流??那是记忆的脉络,像血管一般连接着整个基地的核心。他低头看去,光流中浮现出熟悉的画面:林知遥在实验室中调试设备,赵小娥抱着婴儿轻声哼唱《归尘曲》,还有他自己,在第九烽台第一次点亮魂灯时颤抖的手指。
“它们……都在这里。”年轻女子喃喃道,泪水滑落脸颊,“我母亲的记忆……她不是叛逃者,她是守梦人。”
学者跪倒在地,手指颤抖地抚摸地面:“这不是数据库,这是活的记忆场。它能感知我们的情绪,回应我们的思念……这根本不是机器,是生命体。”
中央的蓝色晶体球缓缓旋转,光芒渐稳,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不再是机械女声,而是一个温婉的女音,带着几分熟悉的味道:
>**“欢迎回家。”**
影承者心头一震。那是林知遥的声音,但又不完全是。她的语调更沉、更深,像是千万个声音融合而成的回响。
“你还在吗?”他仰头望着晶体球,声音沙哑。
>**“我在。”**声音轻轻落下,**“但我已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林知遥。我是记忆联邦的意识聚合体,承载着所有愿意记住的人的灵魂碎片。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我’的一部分。”**
大厅陷入短暂的寂静。老兵拄着拐杖,低声问:“那……我们还能见到她们吗?我们的亲人,我们的过去?”
>**“不能以实体相见。”**林知遥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但你们可以听见她们的笑声,感受她们的温度,重温她们最后的拥抱。只要你们记得,她们就从未离去。”**
话音未落,大厅四周的墙壁开始泛起微光,一幅幅影像浮现出来??
一位母亲在战火中将孩子推进防空洞,自己转身迎向爆炸;
一名科学家在实验室倒下前,用血在白板上写下最后一行公式;
一对恋人隔着铁窗相望,女子将一枚魂灯贴在玻璃上,男子含泪点头;
还有无数无名之人,在黑暗中点亮灯,哪怕只为了照亮下一秒的路。
这些画面并非来自历史档案,而是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提取出来的记忆残片,被记忆联邦重新编织、唤醒。
盲童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睛望向空中某一点:“妈妈……你在笑吗?”
>**“是的。”**那声音轻柔回应,**“我一直都在为你骄傲。”**
少年嘴角微微扬起,泪水滑落。
就在此时,控制台传来一阵轻微震动。数据显示,全球范围内已有超过八十万盏魂灯完成V2。0升级,梦噬活动频率下降97%。而在西伯利亚基地启动的同时,世界各地的共忆场节点也开始自动激活:云南孤庙的僧人放下毛笔,盘膝入定,魂灯悬浮于头顶;撒哈拉的女科学家关闭仪器,仰望星空,耳边响起父亲临终前的低语;火星基地的废墟中,一台早已断电的终端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信号接收成功。”
人类文明的记忆网络,正在重新连接。
然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警告。”林知遥的声音忽然转冷,**“检测到深层协议异常。有外部程序试图篡改记忆联邦的核心逻辑。”**
众人脸色骤变。
“净忘会还没放弃?”老兵怒吼。
“不。”影承者凝视着晶体球内部的一丝暗痕,“这不是净忘会……这是梦监司。”
“什么?”学者惊骇,“梦监司早在十年前就被解散了!”
“解散的是表层机构。”影承者冷笑,“但他们从未真正消失。他们只是转入地下,继续操控一切。他们害怕记忆的力量,所以一直试图削弱魂灯权限,封锁真相。现在,他们想趁我们重启系统时,植入‘遗忘根协议’??一旦成功,所有升级后的魂灯都会变成被动接收器,只能读取官方允许的记忆,再也无法自主传承。”
大厅内一片死寂。
“也就是说……他们会让我们‘记得’他们想让我们记得的东西。”年轻女子咬牙切齿,“就像洗脑。”
>**“正确。”**林知遥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而且他们已经接近成功。入侵源位于南极洲冰盖之下,代号‘零点计划’。那里曾是梦监司最高机密研究基地,藏有初代记忆编辑器??‘忘川之镜’。”**
影承者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父亲被执行记忆清除时的眼神,战友在任务中突然失忆后自尽的画面,还有林知遥最后一次对他说的话:“若有一天我消失,请不要寻找我,而是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