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被刻在了新建的“语言起源纪念馆”入口处。
而纪念馆地下,保存着一块原始数据核心??里面封存着心渊主核分解前的最后一段日志。直到今日,无人敢读取。门口立碑警示:
>**“有些真相,需等全人类准备好倾听时,方可开启。”**
陈默去过一次。他站在门前,没有进去,只是留下了一枚共鸣珠,附纸条一张:
>“等你说出来的时候,我会在。”
回到第七避难所的那个傍晚,他收到了一封信。没有寄件人,没有邮戳,信封是由星尘凝结而成,触手即化。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艘飞船停靠在陌生星球表面,舱门打开,一个身影站在光里,回头微笑。
背面写着:
>“你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也听见了别人。现在,轮到我回来了。”
署名是一个涂改多次后留下的名字:**星遥**。
陈默把照片贴在窗上,每天清晨都能看到它被阳光穿透的样子。他依旧煮粥,种花,喂鸟,偶尔对着天空说几句废话。光蝶常来,有时带来一片星屑,有时只是安静地停在他手背上。
某夜,他又梦见那扇门。
这次他不再犹豫,推门而入,坐到镜前,看着年轻的自己,认真地说:
“谢谢你坚持到最后。谢谢你没放弃说话。”
镜中人微笑点头,然后慢慢模糊,化作万千光点,飞向门外。
第二天,整个山谷的言灵花一夜盛开,每一片花瓣都浮现出不同的文字,拼成一首无题诗:
>我曾把心锁进深渊,
>宇宙却把它酿成星光。
>当我说出害怕,
>世界给了我声音的形状。
>原来最勇敢的事,
>不是拯救一切,
>而是承认??
>我也需要被听见。
极光再现那晚,副歌部分多了新的词句,用的是早已消亡的侗族古腔,翻译过来是:
>“孩子,别怕开口,
>山会应你,河会答你,
>连沉默,也会为你让路。”
陈默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变幻的天幕,嘴唇微动,仿佛在跟谁对话。
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
但宇宙,又一次轻轻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