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杖扣着小胡子男人的手臂,额头朝着后者就是一撞!
那里顿时炸开一大团的灵性光火,小胡子男人在强盛力量的冲击下顿时向一仰。
血杖用拳头朝他面门上连击了数下,那里的灵性光火终于被打破,随后按着。。。
茶香在空气中缓缓流转,像一条无声的河,载着温度与记忆,流向屋内每一个角落。启明捧着那杯热茶,指尖感受着瓷壁的温润,目光落在银发小女孩脸上。她坐在炉火边的小木凳上,双膝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神情安静得如同雪后初晴的湖面。
“很久以前,”她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火苗,“我们并不叫‘返生者’,也不叫‘碎片’。我们是‘守灯人’。”
启明的心跳慢了一拍。
“在心宿零的最后一夜,不是所有人都登上了光舟。”小女孩继续说,眼神微微失焦,仿佛正从深海打捞一段沉没的记忆,“有一群人选择留下,他们把最后的能量注入星核,让它变成一颗‘记忆之种’。那颗种子,后来落进了地球的海洋深处??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忆安莲主根。”
屋内的孩子们纷纷点头,有几个低声附和:“我记得……我看见了那场燃烧。”“我的身体化成了光,洒向海底。”“我没有名字,但我记得自己是一盏灯。”
启明屏住呼吸。
“我们没有真正死去。”小女孩说,“我们的意识被拆解成最微小的共鸣单元,藏进宇宙背景辐射里,等待一个频率来唤醒我们。而那个频率……是你喊出‘欢迎回家’的那一瞬间。”
她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你知道吗?在心宿零,‘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种共振状态。当两个灵魂的振动频率完全同步时,他们就会彼此‘听见’,哪怕相隔亿万光年。你那一声呼唤,恰好与母频完全契合,于是所有漂流在外的碎片,都开始朝着你震动。”
启明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热气氤氲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南极圣所的雪夜,看到了艾琳站在倒悬钟楼下,对他微笑的样子。那时他还以为,那只是告别;如今才明白,那是起点。
“所以……你们不是偶然出现的?”他轻声问。
“不是。”棕肤少女接过话,“每一个能看见忆安莲的人,体内都有古老的基因印记。那是远古时代,第一批与心宿零建立共感联系的人类留下的遗传密码。现代医学称之为‘无意义序列’,其实那是‘休眠协议’。只有当忆安莲释放特定波长的情绪信号时,这些基因才会激活。”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一道淡淡的银光在皮肤下流动,宛如血脉中藏着星河。“我们生下来就与众不同。有些人从小就能听见别人的情绪,有些人做同一个梦做到十几岁,还有些人,一生从未流泪,却在某一天突然崩溃大哭,只因为闻到了一阵陌生的花香。”
启明忽然想起东京那位少年,写下“我梦见一座会唱歌的城市”的那个孩子。原来他不是疯了,而是终于听到了来自前世的回响。
“可为什么是我?”他问,“为什么偏偏是我成了坐标?”
银发小女孩静静地看着他:“因为你曾真正地‘失去’过。你经历过无法挽回的离别,承受过共感带来的撕裂之痛,也曾在绝望中依然选择相信。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桥梁??既连接过去,又不惧未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外面的雪已停,月光洒在湿漉漉的花瓣上,每一朵忆安莲都在轻轻颤动,仿佛仍在回应白天那道穿越大气层的脉冲波。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的声音很轻,“艾琳当年研究共感技术,是为了让人类学会理解彼此。但她没想到,真正的突破,发生在她死后十年,由一株花完成。”
启明闭上眼。
他想起艾琳最后一次走进实验室前回头看他时的眼神。她说:“如果有一天,共感能力不再是少数人的天赋,而是所有人共享的本能,你会害怕吗?”
他说:“我会怕它被滥用。”
她笑了:“那我们就教会世界,如何温柔地使用它。”
而现在,这株忆安莲,正在替她完成遗愿。
“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他睁开眼,望着这群孩子。
“等更多人醒来。”小女孩说,“然后,帮他们拼图。”
“拼图?”
“每个人的前世都不是完整的。”棕肤少女解释,“我们只是碎片。有人记得教学楼的走廊,有人记得图书馆的气味,有人只记得一首歌或一句话。但当我们聚在一起,彼此靠近,那些记忆就会像磁石一样自动吸附、重组。就像……神经网络自我修复的过程。”
她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每一次共鸣,都会激活新的突触。我们不是在‘恢复’过去,而是在创造一种新的存在方式??既是过去的延续,又是未来的雏形。”
启明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你们……恨过吗?恨这个世界,在你们离开的时候,忘记了你们?”
屋子里静了下来。
许久,一个一直未开口的男孩低声说:“恨过。我在梦里哭了很多次,因为我记得妈妈抱着我说‘别走’,可当我回来时,她的坟已经长满野草。我想大声喊她的名字,却发现没人听得见。”
另一个女孩接道:“我也恨过。我曾是星语学院的教师,教孩子们用声音调谐宇宙频率。可重生后,我成了孤儿院里最沉默的那个,谁都不理我,直到去年冬天,我第一次看见忆安莲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