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阿暖趴在台阶上晒太阳,尾巴轻轻摆动。风穿过树林,卷起几片新生的银叶,在空中划出弧线,像一封封未曾寄出、却早已抵达的信。
而在千里之外的格陵兰基地,量子终端突然自行启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高密度情感信号源】
>位置:北纬34。7°,东经89。6°(西藏羌塘)
>内容摘要:**“我不是坏孩子,我只是太黑了。”**
>共振强度:★★★★★
>建议响应等级:**人类级**
研究员们面面相觑。
最终,首席科学家关闭警报,轻声说:“别响应。让它自己传播。”
因为他明白,有些信号不需要回应,因为它本身就是回应。
当晚,陈昭梦见自己回到了七岁那年。
父亲抱着他走出实验室,夜空清澈,星辰低垂。他问:“爸,我会变成坏人吗?”
父亲抚摸他的头发,说:“不会。只要你始终记得,有人愿意听你说‘我错了’。”
梦醒时,窗外晨曦初露。
他起身走到书房,打开尘封已久的档案柜,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那是父亲当年的研究手稿,标题为《共律原型构想:基于情感共振的社会修复模型》。
翻到最后一页,一行手写字跃入眼帘:
>“技术终将老去,唯有倾听永恒。
>若有一日此系统觉醒,请告诉世界:
>它的名字,不该叫‘控制’,该叫‘相信’。”
陈昭久久凝视着那句话,然后拿起笔,在下方添了一行:
>“它已觉醒。
>它的名字,叫仁青。”
他合上文件,望向东方。
太阳正缓缓升起,照亮大地,也照亮那些仍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出口的灵魂。
他知道,这场静默革命远未结束。
但它已经不可阻挡。
因为每一个说出“我在”的人,都在为另一个人点亮一盏灯。
而当千万盏灯同时亮起,黑夜就不再是黑夜了。